王強東一聽,立即就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你放心,你叔我自己用這些貨打煤球都還不夠,怎麼可能會賣給別人。」
王強東走後,陸芸一臉愁容問葉飛:「小飛,你說你現在囤這麼多的貨,要是價格掉下來,那咱家可拿啥賠啊。」
葉安河也嘆了口氣說道:「哎,看着煤場上那麼多貨,我這幾天睡覺都睡不踏實,生怕價格掉下來一點,咱過完年,拿啥去給山上送貨的那些人結賬。」
葉飛笑着問:「爸,你有沒有想過今年煤炭會漲到兩百塊錢一噸。」
「我是做夢也沒想過會漲這麼高,這都多少年了,煤炭的價格一直都是百十塊錢一噸。」
葉飛又用手裏的筷子指了指上面說:「那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今天遇到一場大雪,外地送煤的車子來不了,那咱手裏的煤炭會漲多少?」
陸芸一聽,就白了一眼說道:「傻孩子,你這是撒癔症呢?我和你爸活了幾十年,可還從沒見到過咱這兒有過大雪,最多也就是地上薄薄的一層,半天功夫也就化完了。」
葉安河若有所思的說道:「不過今年確實不太正常,冷的出奇,我今天回來的時候,看見河裏的水都凍成了冰了,往年可從沒見過這情景。」
葉飛看着母親得意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不過葉安河又搖了搖頭說:「可你小子也不能指望這老天爺給你下雪了以後再把貨賣高價,這不成了賭博了嗎。」
葉飛沒辦法再解釋下去,於是只能應付說:「即便是不下雪,只要過年前能把煤場的貨全部都處理完,咱肯定不會賠錢,所以你倆該吃吃,該喝喝,別操心這些沒用的。」
「現在三個煤場上面堆的貨,都快兩千噸了,你叫我和你媽怎麼能不操心。」
「是啊,我現在一看到外面颳風,我心裏就是一緊,那一陣風過去,場上那麼多的煤炭,得颳走多少煤灰,那可都是錢啊。」
葉飛忍不住笑道:「媽,你還挺有想像力,那兩千噸的煤還不夠你操心的,你還操心那點兒煤灰,你放心,等過完了年,咱家以後就不缺錢了。」
其實,葉飛現在嘴上雖然在說笑,可心裏還是有一絲緊張。
畢竟今天已經是臘月十五,這半個月的時間內,自己必須要打贏這一場翻身仗,可是這些天天氣雖冷,可一點下雪的跡象還都沒有。
眼看着自己的大煤場上的貨也已經快要堆滿,到時候兩千多噸的貨壓在手裏,市場上有一點風雲變幻,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終於,在臘月十八的這一天早上,葉飛起床之後和往常一樣先去院子裏看天氣。
一撩開屋裏的門帘,就看到整個院子已經是一片銀裝素裹,並且天空還在繼續飄灑着雪花。
葉飛興奮的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也沒跟家裏打招呼,蹬着自行車就飛奔去了煤場。
一路上,葉飛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可每在雪地里摔倒一次,他都是笑着站起身來繼續飛奔。
到了煤場,發現以往黑乎乎的一大片地方,此時也都被白色覆蓋。
在別人看來,這場雪可能和往年一樣,下幾個小時或者半天的功夫就會停下,接着地上的雪也會跟着融化。
可葉飛心裏這時候仿佛就像是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這場雪不會停下了!」
葉飛這時候在煤場的屋裏拿着賬本正在盤算着未來幾天應該怎麼出貨,王君宇忽然跑了進來,脫掉帽子一邊打着帽子上的雪水,一邊說道:「葉哥,明天開始,我們可能就來不了了。」
葉飛忙問:「怎麼,你們那邊也下雪了麼。」
王君宇說:「是啊,我們這趟來的時候家裏雪就挺大了,不像你們這邊,過一天可能雪就化了,我們這趟回去,那大雪可能就封山了,車子停下,年前可能就動不了了。」
葉飛從抽屜里拿出這些天出貨收來的兩萬塊錢說道:「這些天辛苦兄弟們了,這是這些天出貨收回來的一點錢,馬上要過年了,你給兄弟們分一下,好歹算是能給家裏置辦點像樣的年貨。」
王君宇知道他最近缺錢,還推脫了兩下。
可葉飛卻笑着說:「我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