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逐字逐句說的很慢,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一點一點撕碎崔窈心中的幻想,然後將她整個人打入無底深淵。
轟隆!
他的話像是驚雷一樣在崔窈耳邊炸開,將她整個人炸的七葷八素,眼冒金星。
「是你?」她目赤欲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一直以為,她的臉是意外。
而那一晚,是顧南枝的手筆。
她從沒有往謝逆身上想過,即便他再怎麼不喜歡她,她都是他未過門的妻
他怎麼能這麼對她,先是毀了她的臉,又叫那些噁心的乞丐奪走了她的清白!
「啊」她雙手抱着頭,歇斯底里尖叫起來,「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又憑什麼這麼對我?」
「憑什麼?你真是死到臨頭還執迷不悟。」謝逆聲音里儘是嘲諷,「崔窈,是誰給你膽子動她的?」
崔窈眼中的紅血絲一根根炸裂開來,血色瀰漫,剛才那些話,全不及他這句話來的傷人,她嗓音悽厲,放聲大笑起來,「你為了那個賤人竟然這麼對我?」
謝逆一抬手,霍岑走了進來。
「既然她不會說人話,那就沒有再開口的必要了。」他實在嫌崔窈髒,碰都不願意碰她一下子,這個髒活自然就落到霍岑頭上。
「是大人。」他最懂大人的心思,拿起掛在牆上的刑具,先把崔窈的牙一顆一顆敲下來,然後又割下她的舌頭。
「啊啊啊」崔窈最開始還能發出聲音,到了後面她像是一堆爛肉一樣,一動不動癱在地上,絕望的看着謝逆,流下悔恨的眼淚。
她後悔了。
她為什麼要去招惹顧南枝。
假如她沒有去招惹顧南枝,她就可以安安穩穩嫁給謝逆,做她的首輔夫人。
謝逆似乎讀懂了她的心思,他嗤笑一聲,「崔窈,你永遠都不可能嫁給我,若你安分守己,我自會給你留一條活路,讓你風風光光出嫁,可惜你非要自尋死路!」
何為殺人誅心?
謝逆專門來了這一趟,就是要親手擊碎崔窈所有的希望。
崔窈的眼神一點一點寂滅,她嘴角勾着一抹淒楚的笑,是在笑她自己何其可笑,為了心中的妄念,連帶着崔家走上一條這樣的絕路。
謝逆,你怎能絕情至此?
你究竟有沒有心?
她這麼做,全都為了他!
她笑着笑着眼角滾過炙熱的眼淚,不,他怎會沒有心呢?
他一顆心都撲在顧南枝那個賤人身上,留給別人的唯有絕情。
「記住別給人留下任何把柄。」枝枝不願意讓他沾手,他不能辜負枝枝的好意,留下這句話,謝逆再不看崔窈一眼,轉身離開。
牢房中只剩下霍岑和崔窈。
霍岑想了想,對着崔窈抬手帶出一道凌厲的掌風。
砰的一聲!
崔窈的頭重重的撞在牆上,當場血濺三尺,然後氣絕身亡。
至於剩下的崔家人,陛下自會處置。
上了馬車,謝逆拿起帕子仔細擦着自己的手,如崔窈那樣的人,他真是看一眼都嫌髒,「宮裏可有消息傳出來?」
霍岑點頭,說起這個他就忍不住想笑,姑娘真是太厲害了,「這會太子和三皇子還在太極殿,陛下下令,讓金吾衛在東宮大肆搜查,那個給三皇子報信的小太監。」
謝逆也笑了起來,「且讓他們搜,能搜出來算他們有本事。」
等他回到謝家,沐浴過後,宮裏再次傳來消息。
金吾衛將東宮翻了遍都沒有找到那個小太監,陛下震怒,斥責太子連東宮都管理不好,將他麾下東宮禁衛軍全部收回。
太子本就沒有兵權,能仰仗的只有他的東宮禁衛軍,如今連東宮禁衛軍都被收回,可以說太子連一點可用之人都沒有了。
沒有找到那個太監,太子又早早叫人將屋裏的迷情香毀屍滅跡,至於那個婢女一口咬定,是三皇子輕薄了她。
三皇子無計可施,只能吃了啞巴虧。
在此之前太子和三皇子尚能維繫表面的平靜,經過這件事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