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在世子夫人面前也敢自稱我,自打你入了這侯府,便是所有主子的奴婢,在世子夫人面前只能自稱奴婢,你可記住了?」秋辭不似夏令那般疾言厲色,她嗓音清冷,吐字不急不徐。
就是這樣一番話,叫江臨月瞬間白了臉,她不安的捏着衣袖,滿心苦澀,「奴,奴婢知道了。」
顧南枝示意她們兩人退下,她輕笑出聲:「月娘,謙哥兒是離不了你,但那只是從前,如今他是我兒子,我是他名正言順的母親,請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他的乳娘,等哥兒再大些,你覺得他還需要你嗎?」
江臨月一噎,她不敢直視顧南枝的目光,緩緩垂下頭去,「可是」
「謙哥兒過來。」顧南枝含笑朝謙哥兒招了招手。
「母親!」謙哥兒拿着一個竹子做的小老虎,笑着跑到她跟前,顧南枝抱起他放在腿上,柔聲問道:「今日上午你願意留在母親這裏玩嗎?」
謙哥兒手裏拿着小老虎,眼神忍不住往那一大箱子新奇玩意上瞄,然後他抬頭看了一眼江臨月,父親與曾祖母都讓他親近母親,他留下來應該沒事吧!再說了他下午就回去了。
於是,他笑着點頭,「孩兒願意。」
這個答案顧南枝一點都不意外,沒有人比她更了解謙哥兒的喜好。
「你聽到了?」她看了江臨月一眼,江臨月還想說什麼,就聽她淡聲道:「退下吧!」
江臨月只能退下。
望着她失魂落魄的背影,顧南枝滿意的勾起唇角,她以為謙哥兒是她的,裴洛白是她的,侯府也是她的。
若她一樣一樣奪走呢?
江臨月一腳深一腳淺出了攬月閣,直奔裴洛白的書房。
因着她是謙哥兒的奶娘,府里又只有這一個哥兒,所有人都願意給她幾分薄面,竟也沒人阻攔。
「胡鬧,你怎麼來了?」見江臨月竟然找來書房,裴洛白不悅道。
「顯哥哥,世子夫人把謙哥兒留在了攬月閣,我擔心她會對謙哥兒不利,求你去看一眼好不好,謙哥兒是我的心尖肉,他若是有個萬一,我也活不下去了。」一見裴洛白,江臨月便開始哭,哭的悽慘柔美,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想到這些年她受的委屈,如今跟着他入了府,只能當謙哥兒的乳母,裴洛白到底沒捨得說重話,「好了,再哭可就不好看了,顧南枝不是那樣的人,她知道我如今傷了身子,若想在侯府活得好,以後只能指着謙哥兒,她但凡有點腦子,都不會苛待謙哥兒的。」
話是這麼說,經不住江臨月的哀求,他還是去了攬月閣一趟。
「母親你看,你快看,還是我的小老虎跑到快,你輸了,咯咯咯」一進攬月閣,裴洛白便聽到謙哥兒歡快的笑聲。
等進了屋子,他發現顧南枝竟然在跟謙哥兒玩遊戲。
謙哥兒拿着一個小老虎,顧南枝拿着一個小猴子,都是竹子做的,但勝在精巧,一推就能往前跑很遠。
「世子怎麼來了?」顧南枝就知道江臨月回去找裴洛白,他一定會來的,她笑着放下手裏的小猴子,起身叫人給他倒了茶水。
裴洛白看着那一箱子新奇的玩意,笑道:「沒事,我就是來看看謙哥兒。」
「父親你來了,母親這裏有好多好玩的,我可以留在這裏玩嗎?」謙哥兒還以為裴洛白是來帶他離開的,嘟着嘴說道。
「好,你想在這玩多久就玩多久。」得了裴洛白的應允,謙哥兒扭頭就去玩了,夏令和秋辭陪着他,也是歡聲笑語不斷。
裴洛白只待了一會就離開了。
見他一個人出來的,江臨月立刻迎了上去,「謙哥兒呢?」
「月兒,顧南枝對謙哥兒很好,你不要總是疑神疑鬼的了。」裴洛白壓低聲音道,江臨月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滿目苦澀,「她對謙哥兒再好,還能越過我去嗎?」
裴洛白嘆息了一聲,「我知道你心裏苦,但這是我們早就商量好的,我以為你已經做好心裏準備,你要學會忍耐好嗎?我保證不會讓你忍耐太久,等我成功襲爵」
剩下的一切盡在不言中。
一連兩日,謙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