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枝知道,她們這是怕茶和糕點裏有毒。
可幾番暗中觀察,玲瓏與淺月眼中並無惡意,一個人無論再怎麼遮掩,眼睛都騙不了人,她已經可以確定,她們兩人對她並未心存惡念。
果然。
「咳」由於喝的太快,白露被嗆了一下,霜降連嚼都沒嚼就生吞下那塊雲片糕,噎的眼裏都帶了淚。
兩人還在忐忑不安等着毒發,沒想到齊齊打了一個嗝。
玲瓏和淺月噗嗤笑出聲來,兩個人羞的臉都紅了。
「若真有毒怎麼辦?下一次可不許這樣貿然行事了。」顧南枝上前給她們兩人拍了拍背。
又過了一會。
「姑娘現在可以吃了吧!」玲瓏和淺月兩個人十分無語,警惕是好的,但對自己人就不必了。
顧南枝喝了一杯茶,吃了幾塊糕點,兩個人就把午飯給端來,六菜一湯,有葷有素,色香味俱全。
午膳後,柔妃差人來看的時候,她正在跪在地上,虔誠的誦讀經文。
柔妃的人一走。
白露和霜降立刻上前,扶着顧南枝坐在一旁的軟墊上,玲瓏順勢接過她手裏的經文,淺月把門一關,幾個人配合得當。
顧南枝看着她們兩人,「你們究竟是誰的人?」
玲瓏嘿嘿一笑,「姑娘只需知道我們沒有惡意就好。」
顧南枝不再追問,可並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在宮裏安插自己的人,隻手遮天,對她來說,這個人並不難猜測。
謝逆,謝思危
是你嗎?
是你吧!
顧家。
溫氏急得團團轉,「什麼祈福?柔妃分明別有所圖,還有昭華公主也不安好意,把枝枝一個人留在宮裏怎麼能行?父親我們得儘快想辦法把枝枝接回來才行!」
顧文鶴沉着臉,他這個人一向清正,這會眼裏佈滿寒霜,好一個為公主祈福,這叫他如何進宮,向聖上要人?
他為臣,聖上為君。
怎的他的女兒進宮為公主祈福,還委屈了不成?
驀地,他眼波一沉,看向溫氏,捂着胸口嘴裏大聲喊着疼,腿一軟就往地上坐。
溫氏:「」
她嚇壞了,差點沒接住顧文鶴的戲。
顧文鶴臉一黑,衝着她眨了眨眼,溫氏這才反應過來,「父親,父親你怎麼了?快請府醫過來。」
見這個兒媳還算上道,顧文鶴這才慢悠悠閉上眼。
公主是要緊,但總不能他這個當爹的都快沒了,還不叫他的女兒回家吧!
顧家鬧得人仰馬翻。
一直入了夜,顧南枝還不知道顧文鶴生病的消息。
晚飯的時候,她拿出宋涼給她的瓷瓶看了一眼,不得不說宋涼與她的想法不謀而合,只是用藥未免傷身,倒不如用香來得好。
入宮前,她便做足了準備。
「顧姑娘,娘娘吩咐了,為公主祈福自是要盡心盡力才好,誦到子時末方可休息,次日寅時中便得接着誦經,老奴就在這裏看着顧姑娘。」晚飯後,柳嬤嬤親自來了。
若按照她說得來,那可真是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雞早。
「是。」顧南枝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柳嬤嬤在,她徐徐念出聲來。
玲瓏不着痕跡瞪了柳嬤嬤一眼,哼!早晚弄死這個老虔婆,還有柔妃和昭華公主那對賤人。
柳嬤嬤在一旁看着,顧南枝足足念了半個時辰,念的她口乾舌燥。
白露心疼極了,她轉身給顧南枝倒了一杯茶。
沒想到柳嬤嬤竟然不然顧南枝喝,「誦經祈福最講究的就是心誠,怎能貿然打斷?再說了少喝一口茶也渴不死人。」
白露只能退下。
顧南枝感覺麵皮有些發燙,她掩下眼底的笑,「嬤嬤說的極是。」
片刻,她抬眼看了霜降一眼。
倏的,霜降滿目驚恐看着她,「啊小姐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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