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祖上全都是文人,何時見過這種陣仗?
偌大的前廳,頓時鴉雀無聲。
眾人又驚又恐,看了一眼地上的長劍,被劍身折射出的寒光,晃得眼前一花。
賀老夫人也不尋死了,在賀家所有人都哄着她,供着她,她當即大怒,「是誰?膽敢在我們賀家放肆?」
那把劍就擲在大夫人腳邊,只差一點就傷到她,她瞬間嚇破了膽,面色煞白,唇瓣不停的抖動。
賀廉臉色難看得很。
眾人紛紛扭頭朝外看去。
「是我!」陽光透過前庭枝繁葉茂的梧桐樹灑下來,一片斑駁,顧南枝今日身着一身淺碧色的長裙,她面色一片冷然,因為憤怒唇瓣抿成一條直線,踩着細碎的光暈,大步進了前廳。
不巧的很,她正好聽到賀老夫人和賀廉的話,那一刻氣得她想要殺人,她見識過裴家的無恥,沒想到賀家有過之而無不及。
「枝枝妹妹,你怎麼來了?」賀瑾之緊繃的臉驀地一松,雙眼驟然變得亮堂起來,他快步來到顧南枝身旁,身體微傾,用半個身子護着她。
她身後還跟着顧家的侍衛與僕從,人數眾多,可謂是來勢洶洶,將賀家的侍衛與僕從全都擋在外面,不准他們上前一步。
顧南枝做了這麼多年世子夫人,又與阮氏沾親帶故的,賀家眾人皆是認識她的。
賀老夫人臉色一沉,「你來做什麼?這裏是賀家,不歡迎你,請你馬上離開這裏。」
一個縣主而已,在他們眼裏不算什麼。
賀廉臉上亦帶着濃濃的排斥,他一拂衣袖,「華陽縣主請吧!」
大夫人一見她,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她一派從容理了理衣裙上的褶皺,蘇家因她而亡,她身為蘇家的女兒,恨不得吃這個賤人的肉,喝這個賤人的血,她紅着眼厲聲吼道:「顧南枝,你害的我蘇家家破人亡,你還敢來,滾,你給我滾出去」
「你們以為我願意來這種腌臢的地方,我站着這裏都嫌髒,你們放心,待我料理完今日的事,自會離開。」顧南枝下顎微抬,一一掃過在場所有人,最後將視線落在大夫人身上,「我姨母遠嫁到京都,你們便可隨意欺辱了嗎?她的娘家是遠,但並非沒有人。」
說着她嗓音驟然變得凌厲起來,「今日,我便代表姨母的娘家人,登門向你們討要一個說法。」
大夫人不屑的看着她,「你充其量不過是個外甥女罷了,算哪門子的娘家人?」
「啪!」不等她話音落下,顧南枝神色凌然,走上前狠狠抽了她一巴掌,只要一想到最疼愛的她的姨母,前世死在這個毒婦的手裏,她就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蘇氏,你一個罪人,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站着說話。」
「顧南枝你放肆,竟敢對我賀家主母公然動手,我今日非要好好教訓你一番。」顧南枝當中打了蘇氏的臉,無異於抽了賀廉一耳光,他眼中閃爍着憤怒的火光,對着顧南枝揚手就是一巴掌。
「大伯父,有我在,我看今日誰敢動枝枝一根手指頭。」賀瑾之被顧南枝那番話,說的滿腹感動,他臉色一沉,上前一步,一把攥住賀廉的手腕,用力一扭。
「啊啊啊」賀廉嘴裏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賀老夫人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兒子,她急得抄起一旁的拐杖,惡狠狠朝賀瑾之打去,「你這個小畜生真是翻了天了,竟敢對自己的伯父動手,你還不放開廉兒,我打死你。」
「若我表兄是小畜生,你又是什麼,豈不是老畜牲,蘇氏敢毒害我姨母,我今日必要為姨母討回公道。」顧南枝可不慣着這個惡毒的老太太,她搶下她手裏的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扔,「在你們眼裏殺人未遂便不是罪了,對吧!」
「你這個小賤人竟敢打我,我跟你拼了。」那一巴掌顧南枝用了狠勁兒,蘇氏被她打的耳朵嗡鳴作響,腦袋一片空白,這會子她才回過神兒來,她發了狠張牙舞爪朝顧南枝撲了過去。
見此,柔弱不能自理的宋涼,默默往後移了移,給了賀家眾人一個同情的眼神,嘖他們惹誰不好呢?偏偏去惹謝小心眼的心尖尖兒,還敢對着她喊打喊殺。
就謝思危那廝,心眼比針鼻兒還小上許多,等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