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溫氏心裏有點不安,她總覺得首輔大人最枝枝的態度,有點不太對勁兒,可今日在行宮,看首輔大人的種種表現,她又一時有些拿捏不准。
不妨趁着今晚,試探首輔大人一番也好。
一直到傍晚,顧南枝才知道,父親邀請了謝逆來家裏用晚膳,說是為了感謝他,特意來邀請他小酌一杯。
想到謝逆身上有傷,今晚他怕是不回來,她剛準備叫人去給父親說一聲。
哪曾想就收到謝逆應約而來的消息,也虧得父親是個言官,沒有結黨營私的嫌疑,否則如他這般與謝逆往來,定會遭人猜忌。
在顧文鶴眼裏,謝逆早就不是外人了,況且今日首輔大人又救了枝枝與溫氏,便叫人過來請她們一道去前廳用晚飯。
飯菜早就準備妥當,顧文鶴已經邀請謝逆入座。
「哎呀!今日真是又給首輔大人添麻煩了。」他一臉感激,親自給謝逆倒了一杯酒。
大人身上有傷,哪裏能飲酒?
霍岑剛要開口阻止,只見謝逆一個眼神掃來,他立刻訕訕閉上嘴,大人真是為了討好岳父大人連命都不要了
「伯父客氣,舉手之勞罷了。」謝逆從容的端起那杯酒,正準備飲。
顧文鶴突然笑得有點不好意思,道:「今日大人來的湊巧,還有件事想請大人幫着長長眼。」
謝逆端着酒杯的手一頓,很是謙和,「伯父但說無妨。」
顧文鶴這才說道:「你也知道小女剛剛休夫,她阿兄怕她孤獨終老,就托我那兒媳從娘家給她找了個合適的人,說來也巧,犬子成婚的時候,溫家的那個後生見過枝枝一面,此番他也有這個意思,今晚那個後生也會來,首輔大人慧眼如炬,我就想着讓大人幫着一道看看。」
霍岑在一旁越聽越心驚,顧大人這不是扎他家大人的心嗎?
這叫他家大人怎麼忍?
他憂心忡忡朝謝逆看去。
只見顧文鶴話音還未落,他家大人面色陰鬱,握着酒杯的手青筋凸起,無一不在彰顯他的怒氣,他心尖一顫。
下一秒。
「咔嚓!」謝逆手裏的瓷白如玉的酒杯,突然應聲而碎,碎片沒入他的指尖,溢出猩紅的血跡。
顧文鶴一驚,「呀!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謝逆微微垂眸,他掩下眼底的陰翳,淡着音腔,「無礙,許是酒杯的質量有問題。」
霍岑:「」
他就站在默不作聲看大人胡謅,還謅的一本正經。
嘖嘖他家大人真可憐,帶着一身傷也要來赴岳父大人約,誰知道他那蒙在鼓裏的岳父大人,竟是讓他來幫着一起擇婿!!!
「大人這是怎麼了?怎會傷着?」就在那時顧南枝與溫氏一道來了,她一眼就看見謝逆手上的傷,扭頭吩咐白露去拿傷藥來。
見她來了,謝逆的臉色總算好看了一點,「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不慎弄碎了一個酒杯。」
顧文鶴捏着手裏的酒杯左看右看,皺着眉頭說道:「也不見這套酒杯有什麼問題呀?」
但為了謹慎起見,他還是叫人換了一套新的過來。
溫氏也疑惑不解,家裏的這些物件,都是她親自查看過的,若是有問題,根本不會擺放上來。
「父親,大人身上有傷,不能飲酒,叫人撤了酒,給大人換一杯茶吧!」顧南枝自然而然道。
謝逆唇畔流淌過一抹如水的笑意,籠罩在身上的那股陰厲之氣,頓時煙消雲散。
「大人怎麼不早說,幸好那杯酒杯裂了,不然若真是喝了酒,可怎生是好!」顧文鶴立刻叫人給謝逆換了一杯熱茶。
他心想首輔大人就是太實誠了,他邀他來喝酒,他身上有傷也不說一聲,這是捨命陪他呀!真是不拿他當外人。
「大人,伸手,你也是怎能跟父親一起胡鬧?身上有傷怎能飲酒呢?」謝逆把手伸了出來,顧南枝接過白露遞來的傷藥,先給他挑出沒入指尖的碎片,然後又給他塗抹好傷藥。
顧文鶴是個耿直的,他並未多想。
倒是溫氏,她驚的嘴都合不攏了,看首輔大人與枝
第一百七十二章 求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