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你沒事吧!」顧南枝羞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她嗓音磕磕絆絆的,都不敢看謝逆一眼,用力絞着手裏的帕子。
謝逆見她這副模樣,心軟的一塌糊塗。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附在她耳邊,嗓音低沉暗啞,「別怕,沒壞!」
他不說還好,他這麼一說。
轟!
顧南枝的臉皮都燒起來一樣,她長長的鴉羽撲閃撲閃,心撲通撲通跳了起來,似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一般。
她推了謝逆一把,此刻她只想逃離這逼仄,叫人快要窒息的馬車。
「剛才怎會突然摔倒,可是腿麻了?」謝逆稍稍往後側了側身子,視線落在她腿上。
顧南枝搖頭,她剛要開口。
謝逆那雙白皙細長的手,已經落在她腿上,給她揉了起來。
她整個人一僵,臉更紅了,「大人,這不妥」
她皺着眉,想要躲開謝逆的手。
謝逆挑眉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經道:「哪裏不妥?你人在本官的馬車上,本官理應對你負責,難道眼睜睜看着你一會再摔了不成?」
顧南枝:「」
他說的好像有理,但總覺得這理由有些牽強。
「大人,我可以自己來的。」
「嗯!」謝逆應了一聲,但這話也只從他耳朵里過了一遍,他非但沒有停手,反而一邊給她揉腿,一邊詢問,「這個力道如何?」
「可要重一點,或者輕一點?」
顧南枝不自覺就被他牽着鼻子走,順着他的話說了下去,「大人,你稍微輕一點。」
謝逆眼底划過一絲得逞的笑,他放緩力道,揉了一會,「可覺得好些了?」
「我已經好多了大人。」言下之意,可以停手了。
謝逆收手,隔着衣袖抓着她的手腕,「你站起來試試。」
顧南枝緩緩起身,不由得展顏一笑,「大人,已經好了。」
謝逆喉頭一緊,這才鬆開她的手。
「小姐」秋辭和夏令的聲音響了起來。
人是霍岑叫來的,大人不便露面,他覺得若是不做些什麼,被滅口的機會只會更大。
「大人,告辭。」顧南枝不動聲色鬆了一口氣,她對着謝逆盈盈一福,夏令和秋辭一左一右攙扶着她下了馬車。
謝逆撩開車簾,目光冗長,一直目送她進了顧家,才下令讓車夫出發。
一回到府邸,他便吩咐道:「叫人準備沐浴的水。」
霍岑一臉大寫的問號,大人這是怎麼了,這青天白日的沐什麼浴?
緊接着謝逆又道:「讓他們準備冷水!」
啊!大人要洗冷水澡啊!
霍岑,瞬間頓悟
顧南枝心裏記掛着阮氏的身體,回到家,她第一時間便去見了顧文鶴。
得知御醫竟什麼都沒有診治出來,她還是放心不下,便問顧文鶴,今日請的是哪位御醫。
顧文鶴不知道她為何要問這些,但還是如實答道:「是太醫署的孫御醫。」
「父親,可否請宋涼宋御醫,明日再去給姨母看看?」
這個顧文鶴有些為難,宋涼如今可是太醫署的大紅人,憑他不一定請得動,他微微蹙眉,「為父盡力一試。」
他說着一頓,「枝枝,你可是在懷疑什麼?」
顧南枝倒也沒瞞着他,「父親,我懷疑姨母病的蹊蹺。」
顧文鶴當即臉色凝重,「瑾之可知道?」
顧南枝搖頭,她還沒來得及跟表兄說。
她想了想,「不如明日,把姨母接過來小住幾日,也方便宋御醫診治。」
顧文鶴點頭應下,與她說起江臨月與裴洛白他們的事。
聽聞江臨月馬上要被斬首示眾,而裴洛白斷了條腿,還成了庶民,她心裏十分暢快,但也不準備就此放過他們。
「父親,怎得不見阿兄?」平日裏,這個時候阿兄已經回來了。
「你阿兄他南下剿匪去了。」
顧南枝滿腹疑惑,她認真想了想,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