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頂王侯榜,本是一件喜事。
可這方家偏偏送上一副《鎮魔金鐘圖》,暗示要給韓夜送終,的確是令人有些惱火。
韓府大廳,群臣激憤,呵斥聲不斷。
「今天,本是喜慶的日子,這方家暗示送終,真是晦氣啊!」
不少諸侯都是怒不可遏。
「諸位,這《鎮魔金鐘圖》可是先帝御賜,你們敢說先帝御賜的文寶晦氣?真是膽大包天了,對先帝不敬,可是死罪,按照帝國鐵律……當斬。」
方瑜臉一寒,目光冰冷,在那些忿忿不平的諸侯身上一一掃過。
儘管眾人知道這方瑜在暗示送終,不懷好意。
可這《鎮魔金鐘圖》的確也是先帝御賜的文寶,先帝不容褻瀆,就算是帝君東方政,都不敢對先帝有任何一絲的不敬。
當大家意識到這一點,也是只能把怒火憋在心裏,生怕被方瑜抓住把柄。
方家的兵馬已經駐守在韓王府之外,只要方瑜一聲令下,隨時都會引發一場惡戰。
「這個跳樑小丑,竟敢帶兵堵上門來,簡直反了天。」
韓夜心中冷哼,目光則一直停留在那《鎮魔金鐘圖》之上。
「方瑜,你說這是先帝文寶就是先帝文寶了?」韓夜置之一笑。
聞言,方瑜眉尖一挑,冷笑起來:「莫非,韓王還以為我們會拿一副贗品來糊弄大家?正好,雪霽公主也在場,以雪霽公主的眼力,應該一眼就可辨出真假來。」
說話間,方瑜將《鎮魔金鐘圖》呈上,送到了雪霽面前。
雪霽自幼跟隨皇家第一畫師「丹青子」學習畫技,造詣極高,小小年紀,就已經得到了丹青子的真傳。
而這丹青子的師傅,就是這《鎮魔金鐘圖》的畫者。
所以,這《鎮魔金鐘圖》的畫法技藝,每一個細節,丹青子都是爛熟於心。
而雪霽又是丹青子一手教導出來,承襲了丹青流,自然對這副文寶也是知之甚詳。
雪霽的畫術造詣,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在場諸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方瑜倒也沒有拍馬屁,雪霽的確是一眼就可以辨出這《鎮魔金鐘圖》的真假來。
「這幅圖如何?雪霽妹妹,你可全都觀察仔細,一絲不漏?」
韓夜悄然的走到了雪霽身邊,用極微小的聲音詢問。
雪霽一怔,抬頭看了韓夜一眼,二人眼神交匯,彼此間,似乎有着幾分心有靈犀的感覺。
「圖上的金鐘,剛正不阿,鎮壓八方,自有一股浩然正氣。畫技的確很精湛,每一個細節都處理得毫無瑕疵,是正宗的丹青流作品……」
而後,雪霽開始抒發自己的見解。
見狀,方瑜等人都是一臉得意之色。
「你們聽見了沒有,這先帝御賜的文寶,怎麼可能有假?韓夜,你還是收下這副金鐘,鎮一鎮你這府上的妖魔鬼怪吧!嘿嘿……」方瑜冷言相譏。
他知道,韓夜是絕不會收下這副圖的,這是一種羞辱。
韓夜原本是要藉此機會,重振威風,要是收下了這副圖,談何重振威風?
「方瑜,你若是真心送來文寶,本王倒也可以接受。可你送來的這一副,根本不是什麼文寶,而是一件一文不值的贗品。」
韓夜忽然冷笑,從雪霽手中接過這《鎮魔金鐘圖》,仔細打量了幾眼。
「贗品?哈哈哈……韓夜,你開什麼玩笑。先帝御賜的文寶,怎麼可能是贗品。」
方瑜愣了愣,隨即仰天大笑起來。
而韓夜的話,也是讓在場諸侯們一臉愕然。
「這……這不可能吧?雪霽公主方才不還驗證過!」並肩王皺眉道。
甚至,就連雪霽自己都有幾分吃驚,以她的眼力來看,這《鎮魔金鐘圖》絕對不可能是贗品。
她隨丹青子學習畫技十幾年,對丹青流的把握已經青出於藍,絕不會看走眼。
不過,韓夜指鹿為馬,將這真的說成假的,一定有他的用意,雪霽並沒有去拆穿。
「我說是贗品,那就是贗品。你敢拿着這假貨來糊弄本王,真以為本王好欺負?」
韓夜冷冷一笑,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