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她死了,難道說追殺她的人已經找到了這裏。」陸三先是一怔,隨後歡喜的大笑起來,「死得好,死得好,沈大人,你說錯了,她哪裏有資格來做黃雀,她不過是另一隻蟬,還是那根本叫不出聲的蟬,這樣的賤人真是報應來的,她怎麼死的,是被殺死的,還是害怕得自行了斷的?」
孫世寧幾乎是一臉厭惡的頭轉過去,真心不想見着這個男人的嘴臉,沒想到初見時,那個印象還算清俊的少年,居然這麼快就染了一身的壞習氣,或者是其本來隱藏的好,如今拿到陸家的大權,又得了表妹的南溪坡,所以盡數都顯露出來。
沈念一垂眼看着他道:「你請來的那位太醫是個庸人,本來以為是所託非人,如今看來,你也沒想那位原配治癒醒轉,既然如此,我帶來的大夫也不用留在府中,還有南溪坡的地,暫時被大理寺留作物證,陸家人等不許入內。」
陸三聽完這些話,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的,他當然知道請來的那個太醫是個銀樣鑞槍頭,不過如今他自己也是中了同樣的毒,哪裏敢用自己的小命試探,聽說要將那位杏林高手帶走,想要求個饒,又怕沈大人再給他看冷臉,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你自行打發了庸醫,另外請個實誠的,也對你夫人好些,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的,這筆賬盡數記在你的頭上。」沈念一又說道。
這下子,陸三後背脊都出冷汗:「大人,我夫人的毒當真不是我下手,我陸家世代以種植花草樹木為生,哪裏來這樣歹毒之物。」
「便是有人生了歹毒的心,就會長出歹毒的物,你們倆是同了同種毒,要是治療不及時,一同毒發身亡,我也就不做計較,要是你活下來,夫人卻死了,當然要治你的罪。」沈念一自然不同他多客氣,「還有,近日最好不要離城,大理寺查案,隨時召你去對口供,你的那個妾室如姬,先行帶走了。」
他拉過孫世寧的手,徑直往外走,聽得陸三一聲哀嚎道:「沈大人,沈大人,這些事情,我都沒有參與其中,我是冤枉的。」
沈念一腳底下都沒有停留,只留了一句話道:「人在做,天在看。」
孫世寧臉色稍緩,低聲道:「男人無情起來,真是可怕。」
「這樣的還是少數。」沈念一明白她的心思,「陸夫人那邊還會安頓好的,剛才的話是嚇唬陸三的,他這樣的人欺軟怕硬,不給他幾句厲害的,等我們一走,他沒準還有其他鬼主意,先將南溪坡從他手中奪了去,再讓他知道,陸夫人要是不治身亡,就是他的罪責,他不敢亂說亂動。」
小蘭還在陸夫人屋前張望,見他們轉回來,焦急說道:「夫人會不會好了?」
「會好的,只是要有人細心照料。」孫世寧溫和的說道,「方才那位大夫可是給了你一瓶藥,你每天用清水溶一顆給陸夫人服食,其他的藥物都不必再吃,其他的就靠你慢慢照顧,一個月後會有起色。」
小蘭點點頭道:「只要三少不將我掃地出門,我一定將夫人服侍好。」
「他沒那個膽子,這會兒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的,你只要記得那瓶藥丸收好了,旁人來討要都不能給。」孫世寧知道,小蘭一直盡心盡力,有了這一番叮囑,必然對陸夫人更加上心,「如果有個萬一,你讓阿六到大理寺找沈大人,不用怕,沈大人會替你們記功。」
小蘭笑顏如花道:「也不算什麼功,在陸家做事,都是應該的做的。」
「要是陸家多幾個你們這樣的忠僕,就不會生事了。」孫世寧叮囑好了這邊,想一想,取出隨身帶的荷包,取出些銀錢來交給小蘭,「不用推辭,你家夫人也算與我有些淵源,我瞧着陸府如今有些混亂,你真想要去支些錢也煩難,這些先用起來,回頭等夫人痊癒了,我少不得與她算賬。」
小蘭趕緊收下來道:「等夫人醒了,我一定將兩位恩人的事情都告訴夫人。」
「世寧,走了。」沈念一已經將鄭容和送走,回頭喚道,「魯么等了一陣,我讓他先送你回去。」
孫世寧一顆心放下六七成,知道瑤姬一死,陸家這邊暫時是沒有要害之所,快步走到他身邊,細聲問道:「你方才沒有問陸三,南溪坡有何特別之處?」
沈念一低頭輕笑道:「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