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世寧沒心沒肺的睡了一大覺,敏英倒是半點不敢掉以輕心,總堂主是將人交在她手中,這恐怕是一言堂最大的任務,不是心腹,還當真爭取不來,敏英也知道經過這一步,恐怕她在一言堂的地位又要升級了。
特別是她看着就心煩的那個女人恐怕是沒有能力再凌駕於她之上了,那麼一點小事都做不好,僅僅憑着那樣一張偽善的面孔,又能在總堂主面前支撐多久!
「敏英,我醒了。」孫世寧好像在拉家常一樣。
敏英已經將準備下的吃食端過去,孫世寧身上有股自然的清越之氣,敏英不喜歡服侍人,對於她似乎是個例外,或者說,她從來沒有用異樣的眼光來看過自己,這一點,難能可貴了。
「真有本事,連小米粥都熬好了。」孫世寧對吃食不講究。
敏英見她吃相好看,開口問道:「你身邊那個五大三粗的紅衣姑娘,本事也不小。」
「她日後的本事應該會比你大。」孫世寧答得很認真。
敏英居然想了想:「也是,我瞧着她是個心無旁騖的,我若不是入了一言堂,沒準武功會比現在要好。」
「你在總壇十多年,武功應該精進許多了。」
「小娘子連這個都能看出來,可不是這樣,本來為了總堂主在江湖上東奔西走的,練功的時間都擠不出來,這十多年,確實精進了。」敏英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的武功,「不知道,我同你的相公比,誰的武功更好?」
「他的好。」
「為什麼!」
「你沒聽過一句話叫做邪不勝正嗎?」
敏英突然後悔湊上去和孫世寧聊天,這個小娘子總有本事,面不改色的將她氣得七竅生煙,不過習慣了,她倒是沒那麼多生氣:「那可未必,我瞧着你那個相公再厲害,也厲害不過總堂主的。」
「一個人未必要武功最高才是厲害。」孫世寧放下碗來,問道,「你們的總壇就在兩照山,我怎麼上次前去,一點端倪都沒瞧出來?」
「兩照山的地界這麼大,小娘子僅憑兩條腿哪裏都能走得過來,更何況總堂主這些年為總壇佈置了許多的限制,一般人想要突破衝進去,根本沒有可能的。」敏英洋洋自得道,「總堂主有一次喝多了酒說,天底下能夠不費吹灰之力闖進來的那個人,已經死了,我還以為他說的是朱娘子。」
「其實是他的兄長,那個真正的孫長紱是不是?」
敏英對孫世寧能夠提前知道一步的本事,已經見慣不怪了:「正是的,他說的就是兄長,不過當時沒提起那人的名諱,我都不知道總堂主的名字,還是得了你的福,才聽聞了真想。」
「他的身份太多太雜,沒準孫長煕依然是個假名。」孫世寧不以為然的笑着道,「我吃飽了,我們走吧。」
「你不是好奇,這裏被大理寺的人團團圍住,我們如何出去?」
「不費那個腦子想,吃力地很,反正你們自有妙招的。」孫世寧眼瞧着敏英取出了一套粗布衣裙,知道是要自己裝成普通的農婦模樣,遮人耳目。
敏英沒有點她的穴道,攜着她出去時,一隻手若有似無的就按在她的後腰處,甚至想過,要是這個時候,暗暗給她來一記陰招,無論最後總堂主怎麼處置,這個聰明無比的小娘子,恐怕都活不過三年。
不過手掌按上去的瞬間,敏英卻想到孫世寧笑着說話的樣子,覺得這樣一個聰穎的女子,要是真的死了,又有些可惜,總堂主不是也一直後悔,那位朱娘子過世以後,人生無趣。
如果到時候,總堂主肯免了小娘子的死罪,敏英想過,以她在一言堂的身份地位,討個人情,將人帶在身邊,多個尖牙利嘴的,好像日子也過得快活些。
這樣的幾個念頭轉過來,她始終沒有下黑手,兩人卻是神不知鬼不覺的藥走出村口,孫世寧忽然停下腳來,敏英以為她要開口喊人,當即警惕起來,不曾想,她只是仰起頭來,看着村口的兩株合歡花樹,輕聲道:「孫長煕很喜歡合歡花,恐怕其中也是有個故事的。」
「我可沒這個膽子過問,要是有機會,下次小娘子自己問問。」
「他是不是已經不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孫世寧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