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是金枝玉葉之體,不用來為這些雜事煩心。」薛家真的話語間,明顯是有些推卻,他說的很自然,根本無從察覺。
鳳慶郡主笑一笑,沒有介意:「方才府衙的人來捉拿表叔,此地風波遠遠不止這一件,薛郎隨我回去,我那天也是嚇得厲害,怎麼就沒有想到,請個可靠又醫術高明的大夫到府上,替你治療,不用弄得如今這樣複雜。」
「鄭大夫很好,在這裏,我能好得快些。」薛家真執着地要去找沈念一。
鳳慶郡主收斂了笑容,他背着身,看不到她臉上的神情,那一剎那,有些疲累,又有些精明,聲音愈發地低下去:「薛郎,我同你說了,這裏不甚安全,我不想看到你受傷。」
此時,孫世寧正好走到門邊,她見到了薛家真沒有見到的一幕,身材豐腴的鳳慶郡主,板着一張臉,沒有絲毫的笑意,看起來分外陌生,她趕緊躲了半個身子回去,也不是故意要偷聽,人家兩口子說話,她不方便出現。
「我知道,皇上罷免了他的官職,我也知道皇上有多器重他,必然是有些一時的氣惱,估計很快,氣一消就能官復原職,那些想趁着他落難時,刁難的他的人,才是真正呆傻的,沈大人絕對是睚眥必報的性格。」薛家真轉過來,「我說的對不對?」
鳳慶郡主慢慢笑起來:「你說的很對,他的性格確實如此,不過他這次是真的惹惱來了皇上,怕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回來的,你且聽我的話,等我們回去,再慢慢告訴你原委。」
「你就不能在皇上面前替他說說好話?」薛家真走回到她身邊,「再不然,你同太后老人家說說,好歹他也是你表叔。」
鳳慶郡主默不作聲,她喜歡這個男人,不僅僅是因為他相貌出眾,氣質翩然,她自小在皇家的環境中看多了爾虞我詐,再看到這樣一個還略有天真的男人,總覺得難能可貴,又知道他性格確是良善,才願意託付終身。
「你還沒有真正當官,不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我幫不上他的忙,我能做的只有保全住你。」鳳慶郡主是當真後悔了,如果她強行將洞房花燭夜的意外壓下來,那麼除了她的貼身丫環,就沒有人會知道薛家真誤食紅丸的事情,如今沈念一大手筆的來了一次徹徹底底的圍剿,那麼皇上事後必然會清查朝中,難免不會將薛家真給翻出來,到時候,她是不是能夠保得住他,還真是難說。
不!無論如何,她都必須保全住自己的男人!
「芸香,將郡馬帶回去。」鳳慶郡主留下這句話,沒等薛家真反應過來,芸香走到他身後一個利落的手刀將其劈暈過去,另只手扶住他癱軟下來的身體,「再找到此處的大夫問一問,如果有藥方,請賜予,診金方面,隨便開口。」
她離開時,有意無意地看一眼孫世寧藏身的位置,仿佛一直知道人就在那裏,只是看在某人的面子上,沒有點破。
孫世寧連着退後了幾步,身後有一隻穩健的手,扶住她的左邊肩膀,她立時分辨出是沈念一的手,飛快轉過身來。
「她讓你聽到的。」沈念一看着她道。
「她也覺得你身邊諸多危險,有太多人想要對你不利,是不是甚至比她說的更要嚴重?」孫世寧知道,如果不是因為危險,鳳慶郡主不會擔着不能拔除藥癮的風險,來將薛探花帶走,對於郡主而言,有藥癮的新郎也比一具死屍要好得多。
「官府上要來找茬的人,根本無所畏懼,就連閔子衿那樣的人,也是都要放到枱面上來講的,況且他手底下有多少斤兩,大家都心知肚明。」沈念一沒有否認,他的目光與她的交接在一處,兩人幾乎有些心意相通,「郡主是擔心其他的,也不無道理。」
孫世寧將幾條線飛快地在腦中過一過,想到胡三總管忽然斃命,再想到沈念一追蹤幾次都追丟的神秘人,除開官府的人,這些根本摸不出來頭,又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才是真正令人害怕的。
「我要離開正安堂,郡主來過這裏,這裏應該是安全的,而且,你走到窗邊向外看看。」沈念一牽引着她走過去,「對面豆花攤子坐着的兩個人,還有前面叫喊賣糖人,還有些走動左右,你暫時看不見的,都是大理寺的人,我雖然不在那裏當差,丘成,小唐他們還都幫得上忙,不能牽連了老鄭,還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