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李業偉約馬玉蓮見面的這一天。
當天李業偉提前跟伍玥告了假,沒有回華潤酒廠上班。
伍玥也顧着忙手頭的工作,無暇關注李業偉的私事。
臨近晌午,連蓉過來敲辦公室的門,進來告訴伍玥:「李廠長和那個馬玉蓮的事兒,處理完了。」
「哦,他回來了嗎?」伍玥抬起頭來問了一句。
連蓉說:「沒有呢,是咱廠子裏的職工幫他帶的話。
李廠長準備在潮記請蔡律師吃飯,邀您一起過去。」
伍玥抬起腕錶看了眼時間,正好到了飯點,便放下了手頭的文件,起身收拾了一下,帶上連蓉往潮記去。
包廂里除了李業偉和蔡律師,還有董峻峰在。
伍玥進來的時候,服務員正在上菜。
雙方寒暄打了招呼後,伍玥挨着蔡律師右手邊落座,這才開口問:「事情都妥善解決了嗎?」
蔡律師微笑頷首:「雙方簽了協議,李廠長賠償馬玉蓮兩千塊錢,雙方這便算是兩清了。」
李業偉有些羞赧地低着頭,「今天多虧有蔡律師幫忙,要不然,那個馬玉蓮怕是不好打發。」
「那這頓飯確實該李廠長你請。
蔡律師,您想吃什麼儘管點,千萬不要替他省錢,要不是有您出手,李廠長估計不止脫一層皮......」伍玥調侃道。
蔡律師哈哈大笑,謙虛道:「還是李廠長自己警覺,抓到了馬玉蓮敲詐勒索的把柄,我的普法工作才能起作用。」
李業偉絲毫沒覺得蔡律師這話是對自己的褒獎,當然,他也清楚蔡律師沒有偏見或惡意,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只是他做了錯事,自己心虛沒底,才會越發在意自己在別人眼裏的形象是否發生了變化。
飯後,李業偉給蔡律師包了個四百塊錢的大紅包,又幫他叫了一輛的士,在潮記門口目送他離開。
回酒廠後,李業偉主動跟伍玥說了今天上午在包廂里的情況。
「今天早上我跟馬玉蓮見面後,就直接告訴她我拿不出一萬塊錢。
結果她立馬就變臉了,拿出上次要挾我的那套說辭,說我不給足一萬塊就立即去派出所告我強女干。
我跟她說這是無中生有,她沒有防備我在包廂里放了錄音機,大言不慚地說『只要我豁出去沒臉,主動去報警說被強女幹了,警察同志肯定是信我不信你,你就等着身敗名裂,蹲局子吧』。
我按着蔡律師之前教我的,大聲對她說『你這是變相威脅,想敲詐勒索我嗎』?
馬玉蓮果然有恃無恐的承認了,說『我就是威挾你,怎麼樣,給不給錢,不給錢就等着吃牢飯』。
馬玉蓮說的那些話,全都讓錄音帶錄了下來。
後面,蔡律師推門進來,告訴馬玉蓮她剛剛說的那番話,已經構成了犯罪。
她惱我算計他,要上來跟我拼命,還是蔡律師搬出法律武器制止了她的無理取鬧。
後面,都是蔡律師在替我跟馬玉蓮周旋。
我現在手裏有了那捲錄音帶,馬玉蓮投鼠忌器又簽下了調解協議,以後是不敢再來找我麻煩了。
伍玥,這次真的要謝謝你,要不是有你幫忙,我恐怕真的不死也得脫層皮,名聲掃地,抬不起頭來做人。」
伍玥抿唇淡淡一笑:「李大哥,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了,你放下心頭巨石,我也鬆了一口氣。
從今天開始,好好搞事業,把你對我的謝意,都化作對工作的熱情就是對我的報答。」
李業偉鄭重點頭,笑道:「我知道。
對了,與體育科學院簽署的合同我上午已經從蔡律師那兒拿到了。
一會兒我就去趟羊城,把文件送過去給歐陽全簽個名。」
「嗯,早知道你剛剛隨蔡律師一塊兒坐的士走好了。」伍玥隨口道。
李業偉忙說『沒事』,又解釋:「跟蔡律師這樣的知識分子近距離接觸,還是挺有壓力的,被襯托得像只什麼都不懂的土包子。」
伍玥撲哧笑出了聲。
原來這才是李業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