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不!不可能!」
薛凱一邊念叨着一邊給病人做了個全身的仔細檢查。
直到他翻開病人胸膛的衣服,發現了其胸口處一記十分明顯的褐色掌印,其上滲透而出的寒毒觸目驚心。
「沈兄真是驚為天人,一眼便能知曉病人的情況,在下佩服。」
薛凱表面上十分和氣地讚賞一句,內心則是氣憤不已,這小子難道也懂醫術?
「薛兄過獎了,在下只是見過的病人多了。」
沈夢生倒是沒有看出此人心中的不服。
「這麼說沈兄還是一介醫生?是哪一所醫學院畢業出來的高材生?」
面對徐乘的這一問題沈夢生和秦初顏同時尷尬了。
「我沒上過大學,醫術是家傳的。」
沈夢生尷尬地笑了笑。
徐乘和薛凱聞言皆是一愣。
徐老十分震驚,沈夢生這眼力看上去已經和從醫大半輩子的自己有得一比了,可是卻沒上過正經的大學,要知道徐乘自己當年可是京都醫學大學出來的頂級高材生。
而薛凱也是中原醫學院出來的學生,這樣倒是凸顯沈夢生的天賦十分驚人。
薛凱內心的想法和徐老完全相反,他一開始看他和秦初顏在一起就十分不爽,如今更是瞧不上這連大學都沒上過的沈夢生了。
「沈兄並非醫學出身,但能夠自學醫術,已經超越很多普通人了,不必妄自菲薄。」
薛凱雖然說的十分委婉,但明白人都能聽出來這是在赤裸裸的嘲諷啊。
沈夢生聞言絲毫不起波瀾,倒是一旁的秦初顏臉色略微一變。
「徒兒,專心救治病人。」
徐老看出了薛凱的心思,威嚴地說道。
「是,師傅。」
薛凱聽完頓時嚴肅起來,徐老的話他可不敢不聽。
他動作迅速地褪去病人的上衣,隨後從一旁拿出了自己的針包。
隨後便開始行針,他先是仔細觀察了一遍病人胸口處的傷勢,隨後找准了幾個穴位十分嚴謹地下針。
這一套流程下來每一處的細節他都處理的十分完美,有條不紊的風格倒是十分明顯是學院教出來的。
但沈夢生對此卻十分不感冒,對他來說人體的任何一處穴位,任何一條經脈都早已熟記於心,即使沒有觀天神瞳他也能閉着眼行針。
在他看來這些醫學院出身的人動作雖然標準,但是卻磨嘰了點,似乎不是在為病人治病,而是處理自己的工作一般十分死板。
「沈小兄弟方才一眼便看出了這病人身中寒蛤掌,那你可以看出我這位徒兒所施展的針法有什麼講究嗎?」
徐老迫不及待想要更進一步了解眼前這個深不可測的年輕人,在他看來沈夢生絕對沒有表面這麼簡單。
「扭轉、入皮半寸,拈花針法,薛兄這一套下去是為了逼出病人皮膚下的寒毒,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病人通常半個鐘頭內就能完全逼出毒素。」
「好!沈小兄弟果然厲害。」
徐老聞言當場開懷大笑,他沒想到這沈夢生不僅眼力超群,而且對針法的研究也如此深厚。
秦初顏聽完不禁莞爾一笑,她知道沈夢生的醫術如何,這點東西對於他來說不就如同喝水吃飯一般?
「徐老過獎了,這點針法在下還是知道的。」
沈夢生這句話倒是讓薛凱不爽了,什麼叫這點針法?
這位病人是他自從來這裏之後接到的最嚴重的病人了,這套針法也是自己之前在醫學院所能學到的最高層次的針法,難道在沈夢生的眼中就如此不堪?
「沈兄既然這麼懂針法,那我倒是想問問你,我接下來這針應該往哪個穴位去?」
薛凱明顯是在挑釁沈夢生,行針到這裏已經差不多結束了,最後一針相當於收官之作是十分重要的一針,若是下錯前面的一切全都是白費了。
面對薛凱的挑釁沈夢生十分淡定,倒是一旁的徐乘臉色有些難看。
「這小子這時候耍什么小聰明,人家自學醫術哪裏能懂得如此深刻?這不是純純為難人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