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游溪也笑起來,「阿兄,快快進屋吧,站外邊不冷啊,你眉毛上都有霜了。」
劉碩摸了下自己的眉毛,把霜晶擦掉,才忙把雲兮和游溪兩個往溫暖的屋子塞。
三人在屋內坐定,劉碩一邊把手伸向火爐烤火一邊問,「溪姑娘,自前日你就失去了消息,這些天你經歷了什麼?臉上那麼多傷,有沒有上過藥?」
游溪摸着自己的臉,老實說,一遍一遍被雲兮和劉碩問自己臉上的傷,她才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之前剛受傷的時候,她都沒多大感覺。
游溪曉得劉碩是真擔心自己,就把已經對雲兮說過好幾遍的,自己這幾天的經歷在說了一遍。
游溪話必,劉碩就惱恨道,「那個六殿下真不是男人,竟欺負你一個小姑娘,你可是拿着聖旨的,他居然還敢讓人打你,幸好後來你遇到了一個好官,不然如今你就進大牢了,那裏還能得到聖上的恩准,立了女戶從游家那個魔窟里逃出來。」
「溪姑娘,我前幾日才去行樓看過紅豆,她挺好的,只是這幾年咱們為了護住紅豆,給錢給的太爽利了,倘若明天咱們去說要贖紅豆出來,只怕那鴇母會獅子大開口,你可有應對之策?」
「沒有。」游溪搖頭,「但不論花多少錢,我都要把紅豆救出來,這是我欠紅豆的。」
關於紅豆,游溪對她有百萬分的愧疚,當年紅豆的父母都背叛了游溪和游溪阿母,雖然這很讓游溪傷心,也曾令紅豆為難不已,可若是紅豆跟着她的父母另尋了有權勢的依靠,或許也就不用經受如今磨難了。
行樓是榮朝對妓院的一個統稱,地處京都西邊,因為行樓是夜間生意,白天嫖客不來反而是要走,樓里的女子們又都在休息,所以這裏白天就清冷了一些。
劉碩和辦成男裝的游溪到達行樓附近時,劉碩將游溪攔在一個早餐攤前,「你在這裏等我。」
游溪其實是想跟劉碩一起進行樓的,但是因為當年她衝動來行樓出過事,劉碩說什麼都不答應,哪怕已經女扮男裝了的游溪再踏進行樓的地界。
游溪想,行樓里的鴇母養姑娘也只是為了求財,只要劉碩不摳搜,那鴇母沒理由不放過紅豆,就答應劉碩在早餐攤前等他帶紅豆出來。
早餐攤是消費的,游溪不好擋着人家,就點了一碗豆漿和兩個包子,慢慢吃着。
她心裏記掛着紅豆和劉碩,吃的不甚走心,自然也沒看到自她在攤前坐下後,早餐攤老闆怪異的神色。
「少尹,樓下那個小少年和游娘子長得好像。」
早餐攤對面樓上,趙闡原本靠在窗邊掀開一小條窗縫以戰備狀態觀察着樓下,可在游溪到了早餐攤後,他的目光就被游溪吸引了。
到底才和游溪見過幾次,趙闡還不怎麼熟悉游溪,只以為女扮男裝的游溪是旁人。
許譯聽到這話時,正坐在桌邊全神貫注的擦劍。
聽到趙闡的話,許譯停下擦劍的動作,氣定神閒來到窗邊,探視樓下情況。
在看到心不在焉吃東西的游溪時,他眸子眯起。
「我下去一趟。」許譯依舊氣定神閒的很。
趙闡看着那穩如泰山的背影,眸中露出探究。
他們家許少尹和這游娘子,一定有故事,連看到個相似的人都要親自去把人帶走。
是的,樓下除了游溪,其他看着懶洋洋,一副剛浪完一夜,萎靡不振的人全是京兆府的官吏。
昨天夜裏,許譯突然接到線報,之前跟了半年之久的江洋大盜現身行樓,找了幾個姑娘尋歡作樂,為了抓到那江洋大盜,許譯便佈置了天羅地網來抓他。
游溪嘴巴吃着包子,目光卻一直在行樓路口,她突然感覺頭頂一片黑時,還下意識摸了下腦袋。
可即使摸着頭頂空空的,她也沒覺得那股威壓消失,於是便抬起了頭。
游溪一抬頭,就看到許譯沉着臉盯着她。
她被嚇了一跳,本能就把自己的位置移到距離許譯有兩個人那麼遠的地方。
感覺到威壓消失,游溪才板正開口,「你要幹什麼?」
「趕緊走。」許譯冷聲說。
游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