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從頭到尾便如傻子一般蒙在鼓裏,這讓他心中如何能平?
盧卡彥臉色一沉,冷哼了一聲,語氣也有些不好了,「夫人好口才,只你這樣一說,便是旁人不依都要成了愚不可及之人了。」
而薛紹見他對清容陰陽怪氣,也變了臉色,不再對他客氣,「少澤這般,未免也太有失風度!難道這就是你的自持端重?」
一時氣氛有些尷尬,清容知道薛紹是有心維護她,但也怕這樣惹怒盧開彥,日後兩人畢竟還是要一起共事,若是鬧得難開便不好了。盧開彥被嗆,果然面色不好,但也覺得自己的確是有失風度,為難女子,還是給清容行禮作揖道了聲,「酒後失言,還請夫人見諒。」
清容倒不見惱意,微微一笑道:「無妨,長史今日好興致,多喝了幾杯,快叫人送醒酒湯來。」
下人將醒酒湯端上來之後,清容笑道:「想來長史和將軍還有話要說,那我就不在旁打擾了。」
薛紹和清容相視一眼,清容便離席了,這時候她再多說也不合適了。她不知道後面薛紹和盧開彥是如何談的,只聽阿珍回房說道盧長史面色不快地離開了。
等人走後,清容問薛紹,「長史想通了?」
薛紹想了想,看盧開彥的反應應該是不算,「沒有。」
「你怎麼和他說的?」
薛紹倒是淡定,說道:「我問他,是不是希望能商量。」
清容嗯了一聲,好奇道:「然後呢?」
「我說:可以給一日時間讓他考慮。若想今日是找他來商量的,就答應。若是不肯,那就是告知他一聲。反正後日一早我就下令撤回府兵。」其實他也是顧及了盧開彥的面子,不然他就是直接將人撤回來都是可以的,盧開彥也不能如何,不過他到底沒有這樣做。
清容聞言都忍不住要笑出來,這人真是!他當然是能下令把人撤走,可有這麼說話的嗎?
薛紹見她這樣,也頗有些無奈,「這臉面是自己給的,能屈能伸才是丈夫。」
清容忍不住笑了,睨他一眼道:「歪理。」
薛紹看着她,也跟着笑了,「正理歪理,我都說你不過,我心裏有數,不會自鳴得意。」
「行了,你就別哄我了。」清容道:「不過話說回來,若是為這事和長史鬧僵了可不好,我看他面相,倒不覺得他是陰險狡詐之輩,他與崔夫人人品皆可,不過我看他倒是有些固執,你該好好和人說才是。」
「能拐過彎來自然就明白,如果不能,那好說歹說都一樣。沒用。」
清容笑着睨他一眼道:「噢,我竟不知原來將軍看旁人就看得這般清楚?那怎麼自己鑽牛角尖的時候便拐不過彎來?」
薛紹表情有些不太自然,扭開了臉,「嗯,只能讓你來給我掰正了。」
這話倒是說到點上,清容靈光一現,「你倒是提醒我了。崔夫人這回有喜,我也該送點東西過去瞧瞧。」說起來,麗娘和長史感情甚好,她說話長史自然是更願意聽些。不如勸麗娘好好勸勸長史…至少,也別叫他誤會。
過了一日之後,薛紹和盧卡彥都見過了覺名大師,清容不知道盧開彥是個什麼態度,不過聽薛紹說,他們已經與覺名大師商談好了,這個月中旬左右,千佛寺就會私下拿出這幾萬緡。
第二日一早,千佛寺就解封了。
隔了兩日過後,清容才登門給崔麗娘賀喜,送了一對金鐲子,也是吉利應景。
清容探了探崔麗娘的口風,發現原來她還不知道這件事,只是大概聽盧開彥說要解了千佛寺的封。其實盧開彥也並非要瞞她,只是考慮崔麗娘懷了身孕,他不想說這些事讓她跟着擔心。
清容猜既然盧卡彥沒有說,那她也最好不要在崔麗娘面前多說,於是就將那些話咽了回去。
崔麗娘得了這個孩子也很是高興,這還沒有多大呢,在家就給這未出世的孩子做起了小衣小襖,喜不自勝地準備着,「少澤說外頭冷,叫我少出去,等開春暖了再帶我去外頭轉轉,我在家中也是無事,就想着親自做些針線等日後好派上用場。」
清容笑笑,「麗娘真是有心,不過如今你還是要好好保重身子,仔細熬壞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