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盡興而散,已經是月上中天。清容已經讓人收拾了客房,今晚就暫時讓喝得酩酊大醉的許上華在他們家先歇一晚。
薛紹酒量好得很,與清容回到房中時還清醒着。
他淨過手面後,湊到清容身旁,看着她,低聲問道:「想什麼呢?今日見你總是走神?可是有什麼事?」
清容搖頭一笑,「沒有,就是忽然有些感慨,這才幾年的光景,我便有種時移世易的感覺。」
薛紹也能理解,拉着清容的手,「這也是世間常態,不能勉強的。」
「嗯。」
薛紹就勢擁住她,但即使是這般親密,他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幾分端倪,他將心裏的話說了出來,又問,「有什麼事叫你為難了?告訴我,不要憋在心裏。」
清容慢慢地眨了眨眼,嘴唇輕啟,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薛紹見她不說話,猜測是與孩子有關的事,輕撫了她的肚子,問道:「是因為這個?」
清容搖頭,「真的沒事。」
薛紹將人扭過來,視線相交,直看着她道,「好,我不問了。等你想好了告訴我了再說。時候不早了,早些歇着去。」
清容只是笑了笑,也沒反對,依言轉身和薛紹去了床榻歇息。還是與往常一般,兩人相擁而眠,卻安安靜靜地沒說話。
翌日一早起來,清容睜開眼,往身旁一看,薛紹的位置早已空無一人。屋外寒冷,清容貪戀被衾里的溫暖,又閉上了眼,想着他應該是起來去軍營了。
實話實說,有時她真佩服薛紹的毅力,寒暑不綴,日日早起練功,有時就是忙正事。就算是有時夜裏折騰的久,他也照樣早起不誤。也有幾回會陪着清容多睡會,不過也就是一兩刻鐘的功夫。
不過好在,薛紹還是很體貼她,漱洗穿衣都是輕手輕腳的,也不叫人進屋裏伺候,因而清容早上一般都不會被動靜吵醒。
但是她醒過之後,雖然還有睡意,也睡不太深了。沒過多久,就聽見有人從屋外進來的聲音,這腳步聲重,不像是頌月她們的聲音,何況她還沒叫人進來。
她側身過去,睜開眼,便見薛紹站在船榻邊,不知在笑什麼,清容看着他的笑臉,心情放鬆了些,也跟着微微一笑,「今日還沒出門嗎?」
許是屋裏燒的爐火太熱,只見她面頰染微紅,神情慵懶,笑容柔軟,烏髮鬆散地披在肩頭,露出頸側的一塊雪膚,往下卻被遮住了風景,誘人遐想。薛紹看得心頭一熱,像是被蠱惑一般,俯身吻在了她的臉上。
清容躲開,目光有幾分幽怨,「我還沒洗漱呢。」
「又不是頭一回了。沒事。」薛紹壓着聲音道。他本想坐在榻旁,可一想到自己身上的這衣服是在外頭穿的,就沒坐下去,反而是還站在榻邊。
清容微睜雙眸,意外地看着他。薛紹見狀,解釋一句道:「我在家中睡,每日早起時都要親你的。」
他說在這話仿佛理所當然,實在不害臊,還故意打趣清容道,「定是你睡得太死,都沒發覺。」
清容不由紅了臉,輕飄飄地「瞪」了薛紹一眼,這人真是,竟然從前都沒告訴過她!
站着說話實在累,薛紹索性半跪下來,清容也察覺到了,她從床上坐了起身,「地上涼得很,別蹲着了。」
雲娘的話尚還繞在他耳邊,他心情正美,笑道:「心疼了?」說着,也依言起身。
清容笑罵他不正經。
薛紹心裏的火燒起來,還沒滅下去呢,他看着清容一眼,在一旁的架子上找來了清容的皮毛外衣。走過去,雙眸黑沉地看着清容,「你過來?」
清容豈會看不懂他眼裏的意味,臉頰微紅,但她到底不是扭捏的性子,便掀開被子,直起身攀上薛紹的脖子,雙腿掛在他的腰間,緊緊將他纏住,整個人與他嚴絲合縫。
薛紹也手腳麻利地將人包在外衣裏頭,怕她着涼。只是他的懷抱太過溫暖,很讓人心安,於是纏綿的視線相觸之後,便是一片無聲的親昵熱情。
幾個喘息過後,清容躲開了,道:「你別,許將軍還在咱們家中做客呢。」
薛紹聽了笑道,「他早起來回城外軍營了,我送他走
第一百二十四章 情意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