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鱸......溺.....帳....」
耳邊傳來細微的聲音,陸煊的意識朦朦朧朧地醒來,睜開眼睛,進入視野的是枝葉繁茂的樹林,微暖的晨曦透過重重疊疊的樹葉灑了下來,蹲在面前的是一個急切而又熟悉的面孔。
陸大哥,你還好嗎?發生什麼事了?」
眼睛蒙着白布的陸昭昭,握住陸煊的手,焦急的詢問着,四周早就不見了那恐怖的怪物,更看不見那瘮人的場景。
它走了?
自己活下來了?
陸煊心念急轉,是因為陸昭昭的到來嗎?
還是因為它受了傷,急着治療傷勢,沒有時間處理自己?
深深地看了眼臉上寫滿擔憂的陸昭昭,陸煊微微嘆了口氣:「我沒事兒,扶我起來。」
「好,好。」聽到陸煊的回答,陸昭昭緊繃的神經鬆緩了一些,趕忙攙扶着他站了起來。
陸煊站起來後,第一時間觀察了一下四周,確認對方已經消失之後,這才看向了地上的面具,他被砍下來的頭顱失去了生機後,已經化為了一灘黑色的膿水。
下意識的,陸煊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並沒有摸到什麼毛茸茸的東西,這才彎腰撿起了地上的面具,重新戴在了臉上。
清晨的空氣是濕潤冰冷的,陸煊深深的吸了一口,感覺腦子頓時清醒了不少,令他有些費解的是,在剛剛短暫的鬥法中,那東西已經佔據了上風,為什麼會離開?
「昭昭,你來的時候有撞見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嗎?」
「不乾淨的東西?」陸昭昭皺了皺眉:「我剛剛聽到你這邊有怪異的聲響,我就跟過來了,一過來就看你昏倒在了樹下。」
不是因為昭昭?
陸煊看着形單影隻的陸昭昭,稍作沉思。
不管怎樣,它也受傷了,短時間應該是不會再來了。
突然,陸煊像是想起了什麼:「阿來呢?昭昭,阿來沒有跟着你嗎?」
陸昭昭同樣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我擔心他跟過來不安全,就讓他留在原地等我了。」
「壞了!」陸煊連忙朝着林子的右側跑了過去。
當沖回先前分開的地方,看到姚家人帶着枷鎖哭做一團,而阿來正在為他們鬆開枷鎖的時候,陸煊這才鬆了口氣。
「看樣子人都沒事兒,剛剛那個怪物應該就是負責押解姚家人的。」
等陸煊走過去,很明顯是嚇到了姚家人。
一個帶着粗製的木頭面具,渾身是血,手上握着兩把劍的道士走來,任憑誰都會感到害怕,遑論劫後餘生的姚家人了。
「爹娘,別怕,這位是陸大哥,是他救了你們,也是他把我送回來的。」
阿來擋在眾人面前,流着淚為姚家人解釋,這群人這才反應了過來,不少人都哭出了聲。
一族中最有話語權的一般是族裏的老人,但姚家不同,有話語權的是姚家的家主,也就是阿來的父親——姚長山。
他的身形清瘦,穿着白色的囚衣,來到陸煊就要向他下跪:「恩公,多謝恩公救了我們姚氏一族啊!」
在知曉阿來是被姚家人賣掉的情況下,陸煊並沒有伸手去扶起面前之人,面容也比較冷淡:「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離開這裏。」
「行。」姚長山擦了擦臉上的淚,招呼着一眾囚犯就往山林外面走。
徹底走出山林後,姚家人如釋重負,原本安靜的環境也變得有些嘈雜,不少人正圍着阿來詢問着什麼,看起來就好像是合家歡睦的情景。
對此,陸煊自然是嗤之以鼻的。
不過,還是有姚家人想要上來與陸煊交談的,可礙於這青年的威信,沒有人敢過來開這個口。
可是總歸是有人忍不住的,上前的是阿來的母親,一個面容艷麗的女子,雙手捧着一塊手絹,遞到了陸煊的面前:「恩公,你身上還流着血,用着先捂着吧。」
陸煊搖了搖頭,他雖然看起來遍體鱗傷,其實傷口基本上已經癒合了,等會兒找個地方清洗一番就行了。
「恩公,路上的事情戚兒都給我講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