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回到演出現場時,福月馬戲團的表演已經接近尾聲,木屋已經被拆去,寄身其中的巫師也離開了王國,在觀眾們熱烈且真誠的掌聲中,被選中的勇者,陳淳,步履款款走下舞台,除惡歸來,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觀眾臉上的驚奇之色尚未完全褪去,其中或許要以一些男觀眾為甚,除了表演本身的精彩之外,陳淳的冷艷,更是讓他們大飽了一番眼福,就算這位不知姓名的小姐說話不多,但那與外表反差鮮明的酥糯嗓音,仍然足以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所謂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但就算是受教育程度是寧浦五倍之多的福永,也不是人人都能知曉這一句詩詞懂得這個道理。
「各位,火紅色的冒險到此便要告一段落,福月馬戲團期待與您再次相見,離場也是演出的一部分,下面,請子遵從工作人員的指引,有序離場。」
就算是同在一樓,陳淳一行人買的票似乎也帶有那麼一點特權的意味,在後續福月馬戲團和邀月劇場的工作人員組織觀眾離場時,他們這群人竟然享有優先離開的優待。
劇場內怕是足足有上千號人,在四周眾人的注視下,這群光鮮亮麗年輕男女和同排的的其他觀眾一起,起身離開。
就是這點特權,便讓之前心中蠢動的人們熄滅了大半心思,今晚的門票不僅是票價不菲,更是一票難求,能夠拿到這樣好座位的人,多少都是有點背景的,底細不明的情況下,還是不要輕易冒犯的好。
方才的演出既新穎又精彩不假,陳淳一行雖不是什麼沒見過世面的人,但餘熱未退,走在劇院的過道里,彼此之間難免對剛才的精彩有所議論
陳淳、許子舒和張梓璐三女的座位本就是挨在一起,只是張梓璐的另一邊坐着她的男朋友鄒正宇,兩人正是膩歪的時候,張梓璐嘰嘰喳喳地和鄒正宇說個不停,不過這也正好讓許子舒和陳淳二人得以單獨相處。
「淳,剛才在台上的時候,怎麼感覺你有點心不在焉的?」這個疑問在許子舒的心頭盤旋已久,到現在,終於是有機會問了出來。
對這位從小玩到大的閨蜜,許子舒自是再熟悉不過,雖然有段時間因為陳父工作的原因陳淳一家不在福永,但她們兩人加上張梓璐一共三個人之間的聯繫卻從沒有斷過,現在陳父的事業如日中天,用張梓璐的話來說陳淳算是苦盡甘來,熬出頭了
正是因為對陳淳十分了解,許子舒心中清楚地知道,自己這位閨蜜在台上的時候,甚至是現在,都是有些魂不守舍的。
在許子舒的印象里,陳淳其實是個挺大方的人,所以她的神思不屬絕對不會是因為上台的緊張,別看陳淳一平時一副冷冰冰又不苟言笑的模樣,但偶爾展露出的才華,當真是可以用驚鴻一現來形容,還記得前年的時候,在陳父參加的一場高端酒會上,陳淳作為特邀嘉賓應邀出演一展歌喉,當即便博了得滿堂喝彩。
在如今的南北對峙時期,至少在福永這樣的城市中,大家對女孩子的評價標準早就不再是封建時候的模樣。
聽聞在中部地區,在那座引領了南聯盟時尚風向的襄陵都城中,那裏的女子已經開始追求所謂的「自我解放」,在「名媛」、「明星」這些名詞應運而生的同時,由女性組織開展的「沙龍」、「下午茶」、「座談會」和由女性主導的各種組織也呈百花齊放的態勢。
這些,或許還要感謝從北邊吹來的思想解放之風和湧來的技術變革大潮,戰爭的過程是南北兩方碰撞最激烈的時候,這一碰撞不僅僅是軍火的交鋒,更是思想的對撞,說來也是諷刺,遭受戰火摧殘的邊疆之地的民眾,而從思想對撞中獲益的卻是遠在天邊的都城之人,這中間的道理,又該怎麼講才能講得通呢。
「沒有,只是有點累了。」陳淳搖搖頭,對方才舞台上發生的事情卻是絕口不提。
或許是有些失望吧,在那如夢幻般閃現的數道模糊人影后,陳淳不是沒有嘗試尋找過那道人影的主人,只是結果卻是不如人意,只讓她感覺這是自己對自己的作弄,在悵然若失之餘也對自己的不爭氣感到懊惱。
只是自己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幻覺呢?陳淳想不明白,或者是想明白了,卻故意不願意明白。
「什麼,這就累了?我的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