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想像中的厚厚一疊長篇大論不同,許仙師的資料很簡單,三十多行字,寫在一張紙的正反兩面。
看完,撕碎後,神情凝重的李慶將碎紙扔進了街邊的垃圾桶里,在可以的時候,他還是願意做一個有素質的人。
許仙師,暫時還動不了。
陳恪安,也不能動。
回到鼓樂區青年公寓的李慶,一推開六人間的門,便發現屋裏的氣氛有些不對。
上晚班的兩個人已經走了,睡覺的那人還沒有回來,而雷打不動堅持學習的兩位,今天卻好像有些不太專心。
至於原因
「你怎麼在這裏?」
看着坐在自己床上的周琪姵,李慶不禁面露愕然之色。
現在的周琪姵,頭髮還有些濕,穿着身居家的休閒衣服,衣服很寬鬆,較好的遮住了她上半身的曲線,但是纖細的雙腿卻是赤裸裸的露在外面,一條放在床上,另一條在床邊晃晃悠悠的,像是會反光似的,很是晃眼睛。
這般情景,倒也不難理解為什麼一向定力甚佳的兩位老哥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我問了他們,要打聽到這裏,不難。」見到李慶,周琪姵便將床邊的腿收了起來,改成了環抱雙膝的姿勢。
「下來。」李慶黑着臉,他選在這裏落腳,故意不與寧浦舊識接觸,想的不就是不管事情成與不成,都不拖累這些「朋友」嗎?周琪姵倒好,飛蛾撲火似的自己找上門來,黃仲行當一把手這麼多年了,藏不住一點事,一問就說。
其實李慶倒是想差了,周琪姵是從黃夫人那裏得到的消息。
周琪姵不為所動。
「你先下來,有什麼話慢慢說。」李慶眼角一抽,語氣也軟了下來,
周琪姵四下看了一眼,似是在說這裏並不方便。
感受到兩位室友異樣的目光,李慶無奈,只好再退一步,道:「我的意思是咱們換個地方慢慢說。」
在李慶離開之後,一直平放在文先生手邊的詩歌選集,忽然自己飄了起來,懸浮在半空中。
「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很奇怪。」
討論室中分明沒有其他人,卻忽然有一道迥異於文先生的嗓音的聲音響起,而手捧詩歌選集的文先生,神色平靜,似是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因為這聲音的來源,就是他身旁的這本詩歌選集。
「哦?哪裏奇怪?」
「詩歌選集」沉默了半晌,道:「氣息這個年輕人身上的氣息,給我的一種很特殊的感覺,不,用獨特來描述這種感覺或許更加恰當」言辭閃爍,說明它對自己所講的話也不是很確定。
文先生眉頭一皺,方才的接觸中,除了李慶身上那比之於尋常超凡者隱晦許多的源質波動外,他並沒有覺察出有任何不妥,但他的這本詩歌選集本就有體察萬物之妙用,這等衍生出靈智的超凡物品絕不會亂打誑語,它說一個人有問題,那這個人便多半是真的有問題。
這是紮實的理論加上數次成功實踐共同印證的結果,而學士序列超凡者,向來是很信這些的。
「可惜,我們在福永的人手不足,已經抽不出人來調查他了,當務之急,還是對付失序學派那群新興的異端分子,其他的事情,就先擱一擱吧,」文先生一頁一頁地翻看着手中的筆記本,「有了這本筆記,之前定下的計劃終於可以繼續推進了。
隨着這自言自語式的話語落下,討論室中再次陷入了沉靜。
在筆記本的最後幾頁存在着明顯的撕毀痕跡,文先生看着這缺失的幾頁,再次陷入了沉思。
按照他所掌握的資料,這本筆記在很久以前便幾經易主,而這最後的幾頁,似乎是這筆記的幾任主人中最負盛名的那位隨筆閒記時所用。
是誰撕掉了這最後的幾頁?又或者問,這幾頁筆記,現在在誰的手裏?
相較於這本根本解不破秘密的筆記而言,到了現在,與這本筆記相關的人、事、物反而更受關注。
或許,這也是一個新的研究方向?
南聯盟首都襄陵,趙府。
自從正式成為了一名觀星者之後,趙紫涵便對天文學產生了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