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主位,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人是自己,頭髮花白,身子有些佝僂,但是臉上笑呵呵的,還頂着一副眼鏡,旁邊是他的拐杖。桌子上有豐盛的飯菜,一家人圍着一張圓桌坐,簡倖幸是站着的,她正好從外面跑進來,手裏還抱着一個蘋果。
她笑得很可愛,眉眼彎彎,小尖牙和小酒窩全都漏了出來,歡貪歡天喜地的,似乎是要撲過來和大家說什麼。而嚴勝正在嚴為民的懷裏,嚴為命就坐在老爺子的右邊,嚴勝手裏還握着個勺子,似乎是要給老爺子餵湯喝。
嚴行的手搭在椅背上,正是要準備入座的姿勢。他臉微微側着,看向簡倖幸的方向,嘴唇微張,似乎是在跟簡倖幸說話。上面還有嚴為理,嚴琨,葉宜,鄭秀秀,除了他們還多加了幾個人。
老爺子忍不住把眼鏡推的更近了,他仔細的看了看,這上面還有五個人,兩男三女。這幾個人年紀都挺大的,有的頭髮全白了,白髮蒼蒼,比他的年紀還大,還有的頭髮有些花白,看起來年紀比他稍小一點,無論他們在哪個地方,無一例外眼神都是看向主位上的他,似乎是用笑盈盈的目光在祝賀他一樣。
老爺子看清這幾個人的臉,頓時老淚縱橫。他脫下眼鏡捂着自己的眼睛,不斷點頭。
「你們有心了,有心了,這幅畫我很喜歡。」
老爺子感動的不行,他捂着臉痛哭了一場,這畫上面的人除了有嚴為民他爸他媽,還有嚴進渠兄弟倆的父母以及他那去世了的妻子,這下真的是一家人整整齊齊的了,怪不得叫全家福,不是叫祝壽圖。
葉宜三人也有點震驚,這一家子準備了禮物就算了,還準備的那麼用心,把他們夫妻倆都比到地上去了。而且他這個創意也確實很好,不僅把那些不在的親人都畫了出來,而且還畫的畫的活靈活現。
不得不說,畫上的人都很可愛,雖然畫風有點奇怪,不是他們所見過的畫風,但是畫的人卻很形象,很逼真,葉宜一眼就認出來了哪個人是她走了的婆婆。
「爺爺,你別哭啦,我們給你送的這個禮物,你不喜歡嗎?」
簡倖幸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不太明白為什麼老爺子會哭的這麼久,就算是感動哭了,也不用哭的這麼慘吧,簡倖幸忍不住有點懷疑是不是她們讓老爺爺勾起了傷心的事?
「喜歡,肯定是喜歡的,我要把這幅畫掛在我的房間,天天看着。這是我這些年收到的最滿意的禮物了,先把畫放到我房間去,別弄髒了。」
老爺子把眼淚擦掉,迫不及待的道,他甚至想現在就把畫掛到他房間的牆上去。
「好,我現在就把它放到你房間去。」
嚴為民笑着點點頭,把畫拿走了,然後鄭秀秀又拿出一個細長的小黑盒子來。
「這個禮物也是我們送給您的,是一支鋼筆。」
鄭秀秀恭恭敬敬的把禮物給他,心意歸心意,禮物歸禮物,他們這麼做一點都不算失禮了。還什麼失禮呀?跟他們兩個人比起來,都不知道誰是親兒子了。侄子,侄媳婦準備了兩份禮物,親兒子,親媳婦卻一份禮物都沒有,老爺子搖頭,更看不上這夫妻倆了,果然人就是不能比較。
「好,筆我也收下了,你們有心了,知道你們孝順,快坐下一起吃飯吧,讓我嘗嘗你們的手藝,好久沒有吃到你們做的飯了。」
嚴家當然不可能是葉宜做飯,他們家一直都有僱人做飯的,只不過以前不能張揚而已,都是讓人做了飯,然後就走了,是個長期合作的事。嚴為民一家住在這裏的時候還會幫忙做飯,後來他們搬走了,就一直是那個大嬸在做。
老爺子也不是說吃膩了吧,但是自己家裏人做的飯和別人做的就是感覺不一樣。
「大伯,你要是喜歡的話,以後我經常過來給你們做。」
嚴為民無所謂的道,或者是做了給他們送來都行。老爺子對他們一家都有恩,他記在心裏了。
「那倒也不用,你們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也都忙。」
老爺子笑呵呵的,但是葉宜和嚴為理這夫妻倆有點坐不住了,全程在桌上都不敢怎麼開口,甚至連和老爺子對視都不敢,生怕又挨訓。
本來簡倖幸和嚴勝還有嚴南還準備了一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