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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上的積雪和塵沙混在一起,被踐踏成堅實的硬壞,道路兩旁是累累的積雪。〖〗周圍的一切都浸沒在耀眼的光亮和淡藍的陰影里,一切都那麼雪白、堅硬和潔淨。
比環境更冷的是柳鳳的臉色,儘管與孟有田佈置的大隊人馬會合了,自身是安全了,但不好的消息也傳了過來。那是一個綽號「快腿」的忠於柳家父女的九龍堂的兄弟,在岳培坤反水後假意歸順,終於等到機會,趁着站崗的機會偷偷溜了出來。〖〗
「昨晚岳老五假傳大當家的號令,把頭領們召集到一起開會,卻埋伏了他的人,一下子把大家都給制住了。俺聽見了槍響,弟兄們肯定有不服的拔槍反抗。」快腿低沉地訴說着,「然後岳老五把鎮外的一支人馬放了進來,和他的人一起,守住了各個出口,許進不許出。詳細的情形俺就不知道了,可岳老五肯定反水了。」
孟有田緩緩眨着眼睛,事情確定了,怪不得他得不到消息,派去的人都被困在鎮子裏出不來,或者暴露了身分被抓住了,估計八路軍的偵察人員也是一樣的情況。
「咱們殺回去!」柳鳳咬着銀牙。眼睛裏透出了森森殺氣。〖〗
孟有田嘆了口氣,說道:「你覺得咱們這兩百多騎兵能打得過岳老五和吳元成的聯手嗎?」說着,他伸手一指剛剛跑回來報告完的偵騎,「吳元成帶着三百多人要兜咱們的後路,雖然沒成功,但到了會寧鎮。便和岳老五合兵一處了。」
「把咱們的人都拉出來,或者——」柳鳳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八路軍會不會幫忙?」
孟有田沉吟了一下,說道:「硬攻不是辦法,咱們要顧忌到柳大龍頭的安全。至於八路軍。先讓他們幫咱們穩住陣腳。」
「那咱們就這麼回去?」柳鳳極不甘心地咬緊了嘴唇。〖〗
孟有田眯起了眼睛,想了一會兒,冷笑道:「不,咱們要給敵人一個打擊。吳元成的老窩相家屯,現在沒有多少人守衛了吧?哼哼。他們以為咱們要落荒而逃。想不到咱們會抄他的老窩吧?」
「嗯,讓吳元成變成喪家犬。」柳鳳狠狠地點了點頭。
「先別聲張,咱們要好好佈置一下,別忘了內奸。而且,要是有日本人在吳元成的老窩,救柳老大就更有把握了。」孟有田抿起了嘴角。臉上浮起了一絲陰險的笑容。
……………
頭頂上的天空是蔚藍的,沒有一絲雲影。〖〗雪塵在空氣里好象有千百萬個發光的原子,象水晶似的閃爍、舞蹈。
岳培坤站在鎮口的炮台上。陰沉着臉望着鎮外吳元成的人馬,冷冷地說道:「都是你們壞了大事,如果不是鳳丫頭和那姓孟的小子發現你們跟着,怎麼會起疑心,半路逃跑,壞了我的精心策劃。」
吳元成不悅地說道:「五爺,你這話說得好沒道理,焉知不是你做事不密,走漏了風聲?」
「不可能。」岳培坤翻了翻眼睛,信心十足地說道:「我選的時機,我多時的準備,可以說是滴水不漏。〖〗鳳丫頭和孟小子都已經跟我走了一半路,怎麼會突然變卦?」
「那就是五爺太心急了,你應該始終跟着他們才是。」吳元成挑着毛病,「柳鳳那臭丫頭沒那個腦子,多半是那個死瘸子。好了,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柳老大在咱們手裏,以後還是有辦法的。我的人馬在鎮外喝風受凍,趕緊放他們進來吧!」
「進來?你說得輕巧。」岳培坤伸手一指,「幾百號人,進了鎮子住哪?再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五爺,你這是什麼意思?」吳元成瞪起了眼睛,「想過河拆橋,明人不說暗話,你把話說清楚。」
「說清楚?嘿嘿,你都聽清楚了,還用我再說就沒意思了。」岳培坤冷笑道:「你和日本人穿一條褲子,我可還信不過他們。老殿臣是咋死的,關東那些降了日本人的綹子,有幾個得了好下場?要說過河拆橋,卸磨殺驢,日本人這事可幹得不少,就沒教教你?」
吳元成突然想起自己中了孟有田圈套,罵日本天皇的事情,立時覺得身上發冷,也便不覺得岳
第一百零九章互相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