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齋藤緩慢小心地爬上去,瞥了掩體內的余新江的屍體一眼。余新江微睜着眼睛,額頭一個彈孔,手裏還抓着狙擊步槍,身下是張開的偽裝網,半浸在積聚起來的泥水之中。
死人是安全的,特別是自己親手殺死的人,齋藤緩緩伸出槍,指向了遠處的目標。沒錯,從槍口指向的位置來看,對手算得很準,自己確實應該從那裏出現的。但現在,齋藤抿起了嘴角,露出一絲獰笑,對手很有耐心,但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他將黑乎乎的目標套入瞄準鏡,輕輕扣動了板機。
槍聲響過,齋藤便一個側滾,翻進了窪地,又迅速起身,貼着掩體站了起來。在做出這一系列乾淨利索的動作的同時,他已經拉動槍栓,重新推上了子彈。
假的?被射中的敵人一動不動,連槍管都未挪動分毫。齋藤心中一驚,迅速下蹲,以期避開從另一處射來的子彈。
「呯,呯,呯!」一個三發點射,子彈全數射進了齋藤的後背,齋藤向前一撲,撞到了掩體壁上,又仰面摔倒。〖〗渾身的力氣隨着鮮血的噴涌迅速消逝,他的眼睛木然睜着,但看到了只是一片黑暗。
余新江的屍體動了起來。是他「死而復生」幹掉了齋藤?當然不是,孟有田推開了戰友的遺體,手裏握着駁殼槍,大口喘着氣,望着枝葉間越來越晴朗的天空,那裏有一鈎月牙。
出其不意,出其不意。齋藤這樣想。孟有田也這樣想,他潛回原來的掩體,這是一個出其不意。隱藏在屍體之下,又是一個出其不意。他慶幸躺着能夠支撐到敵人靠近,如果在原地等着狙擊。他的身體將不能承受如此長的時間。
結束了,終於結束了吧?一場賭博,生與死的賭博。孟有田渾身象散了架子似的酸軟無力,他想掙扎地站起來,可只勉強坐了起來,便頭昏腦脹,一種無奈、渴望和悲涼混雜的模糊感覺漸漸升騰。真累呀,睡吧,睡吧......孟有田無力地又躺了下去,半浸在泥水之中。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滴答,滴答,樹葉上的雨水一滴一滴地落下,滴在孟有田的臉上。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的手指動了動。〖〗眼皮抽了抽,然後才緩慢而呆滯地睜了開來。輕輕眨動着,他的意識慢慢有些清醒。不能,不能這麼躺着等死,他必須發信號,讓人來救他。
信號。信號!對,約定,計劃中的約定。孟有田皺起了眉頭,想起了幾乎被疲憊的大腦忘卻的事情。他吃力地翻了個身,從余新江身下的偽裝網裏拉出一個挎包,從裏面拿出了手電筒。然後,他用盡力氣爬了起來,趴在掩體上又喘息了一陣,辨別了方向,向着東南方向按亮了電筒。他的頭垂了下去,又失去了知覺,只有握着手電筒的手還在舉着。
……………
身體一會兒象在空氣中一上一下地起伏,一會兒又象在不停地旋轉,一些奇形怪狀的東西雜亂無序地在空中飛舞着、嚎叫着。大雨傾盆,還夾着雪花冰雹,凍得直打哆嗦;樹木在黑暗中搖晃,幻化成一個個妖魔鬼怪,舞着利爪,要擇人而噬;腳下是粘稠得讓人挪不動腳步的泥漿,血色的泥漿……孟有田的腦海里象一鍋粥在翻滾。
秦憐芳的望着炕上的孟有田,輕輕給他拭去額頭的汗水。那安祥恬靜的臉,墨一樣黑黑的眉毛,筆直好看的鼻樑,緊閉着、好象熟睡了的眼睛,她的眼淚不由得慢慢流了下來。發燒,囈語,翻滾,嘔吐,抽搐,從把孟有田救回來,她便衣不解帶地守在旁邊,每一次病情的變化,都揪着她的心。〖〗
今天似乎好些了,雖然還是昏迷着,但燒在減退,囈語也沒有,更不抽搐了。秦憐芳伸手試了試孟有田額頭的溫度,又有些不太確定,猶豫了一下,她將臉湊了過去,用自己的額頭貼上了孟有田的額頭。
孟有田的呼吸近在耳旁,熱氣噴在秦憐芳的臉上,肌膚相觸的感覺怪怪的,讓秦憐芳臉紅心跳,想離開,卻又有些難捨的念頭。
親切而熱烈,孟有田今天的感覺確實不錯。晦暗和緊張的胡思亂想在退卻。他仿佛置身於暖融融的氣息中,溫潤而柔和。美麗的森林,碧綠
第四十三章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