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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春雨貴如雨,但老天多少能給下點,可除了冬天裏的那一場雪,直到現在還是滴水未落。敵人的威脅是看得見的,而大旱和飢餓也在悄然到來,絲毫不亞於鬼子的壓力。
春天的播種還可以保證,但乾旱如果一直持續,莊稼的收穫怕是沒指望了。打鬼子呀,總得吃飽了才有力氣,二虎子那個傢伙,眼光根本沒那麼長遠,學了些自己也未必懂的理論,便把抗日、革命、勝利、犧牲等複雜的事情搞得簡單,並堅信自己掌握着真理,是絕對正確的。
當然,象二虎子這樣的人很多很多,從本質上講,他們不是壞人,也有一顆熱忱堅定的心。但壞心辦壞事與好心辦壞事,在結果上是一致的,甚至在某些方面好心辦壞事更令人難以接受,後果更嚴重。
「說什麼?要暫停民兵訓練,力進行春耕搶播,還要引水入地道?」二虎子沒想到孟有田一直迴避他,今天卻來找他說這種事情,眼睛瞪得溜圓,有把孟有田當漢奸抓起來的架勢。
「只引水進村外的地道,不是要淹了。」孟有田淡淡地解釋道:「趁着天還沒大熱,能多存點水總是好的,沒看見冬天少雪,春天少雨,旱情就要來了嗎?」
「俗話說:七月十五定旱澇。現在說這個還早呢,可鬼子就要把手伸過來了,民兵訓練怎麼能停?」二虎子梗梗着脖子,反駁道:「人手不足,為啥不讓山裏的鄉親們回來?地道這麼長,躲個幾百人也不在話下。」
「地道里躲幾百人,那連氣都會透不過來,更別說吃喝拉撒了。」孟有田一直沒把地道作為部村民的避難所,那太危險。「敵人打過來不走了怎麼辦?都得被困死在地道里。十里村只要還在敵人手裏,讓鄉親們大批返回就是不負責任。」
「打不讓打,練又不讓練。等着伸脖子挨刀呢!」二虎子強壓着心中的火氣,手抬了抬又放下,「也知道十里村還在敵人手裏,也知道讓鄉親們回來有危險。為啥就什麼也不做,乾等着敵人把刺刀頂在咱們胸脯上呢?」
「我跟說過了,敵人勢大。光憑一個村的民兵阻止不了他們的行動。」孟有田耐心地解釋道:「而且,敵人為啥放棄了土門村和良崗莊,唯獨在十里村駐紮重兵?因為敵人兵力不足,不能逐點據守,所以他們才力保公路和十里村這個中間地點。敵人顯然希望咱們主動去攻打,把咱們消滅在十里村附近。另外一個陰謀便是可以就近襲擊土門村和良崗莊,十里村的敵人騎兵應該便是奇襲的主力。」
「那咱們怎麼辦?」二虎子不由自主地脫口問道。
「等啊!」孟有田很乾脆地回答道:「等武工隊在敵人腹心站穩腳跟。鬧騰起來;等游擊隊依靠良崗莊主動出擊,或者向其他淪陷的村子滲透襲擾。光看到敵人在不緊不慢地壓過來,卻不知道敵人也很難過。敵人既要維持治安區的秩序,又要保證修好的簡易公路的暢通和安,這一大陀敵人駐紮在十里村。完靠外面的物資支撐,他們能耗多長時間?」
二虎子眨巴着眼睛,琢磨着孟有田的話,看表情似乎有些鬆動。
「要靠實力打跑敵人,起碼在目前是不現實的。」孟有田接着說道:「但咱們可以擠,可以困,可以耗,只要不讓敵人抓住村裏的群眾,他們想穩固統治就缺乏必要的條件。沒人供養他們,佔着個空村子,這恐怕也不是敵人的真正目的。」
「可那要耗到啥時候?」二虎子的口氣軟了下來,有些無奈地看着孟有田。
「已經耗了六年了,現在倒沒信心了?」孟有田微微一笑,說道:「不是要騷擾襲擊嗎?這機會就快來了。」
「怎麼個機會?」二虎子精神頭兒來了,迫不及待地問道:「有田哥,快說說,要不俺這心裏老不踏實。」說着,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道:「俺這個人脾氣急,前兩天的事情別往心裏去哈。」
孟有田抿了抿嘴角,沒提這茬,拿鉛筆在一張紙上簡單劃了幾下,指點着說道:「敵人不是正修公路嘛,過了十里村咱們就能折騰他們了。看,這邊是山樑,這裏是公路,咱們可以依靠地形,對敵人進行冷槍襲擾。如果敵人在山樑上駐兵,咱們就離得稍遠一些,背靠深山老林,想打就打,想跑就跑。敵人現在的兵力,既要防着良崗莊的游擊隊,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