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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器先進,並不意味着一定的勝利;裝備簡陋,也未必不能發揮作用。關鍵是要因地制宜,使之能夠適應戰場。比如在地道中打擊敵人,單發的獨一撅有時候就比長槍更靈活;而經過截短處理的老式火銃在十幾米內的密集殺傷,也頗有威力。
接下來的大半天時間,孟有田帶着留守村子的人員進行了幾次演練,統一了作戰信號的指揮,使各個戰鬥小組的配合能更加協調,並在演練中發現了一些問題。比如射擊口的角度和視野,可能阻礙射擊的因素,夾壁牆工事的加固等等,都連夜趕工,予以了解決。
把敵人部消滅是不太可能的,但讓敵人付出慘重的代價,使其對佔領這個村子需要的成本產生猶豫和遲疑,或許是可以的。從大的方面來講,這也是游擊戰要達到的目標之一,把侵略者徹底趕出去或許做不到,但讓侵略者意識到佔領所需要付出的巨大代價,感受到持續不斷的傷亡,無奈地主動撤出去,就象越南戰爭似的,並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孟有田坐在屋頂,思索着各種可能,盤算着即將到來的戰鬥,以及不可測的結果。
夜晚是清新美好的,天空象刷洗過一般,沒有一絲雲霧,藍晶晶的,又高又遠。月亮從東山樑上爬出來,灑下如網般的光芒,把所有景物都籠罩其中。
在這恬靜美好的月夜,最幸福的事情應該是和妻子兒子們一起說笑吧,孟有田凝望着天上的月亮,似乎看到了遠方親人的臉龐。他想她們了,或者說這皎潔的月亮勾起了他比以往更濃重的相思。
戰爭,該死的戰爭,該死的日本鬼子發動的戰爭,影響了自己的生活,也摧毀了無數人的生活。自己是強把責任攬在身上。還是本着良心在戰鬥,或者是為了自己的家人和朋友?
一旦浮起了思緒,孟有田發覺他並沒有明確的答案,或許都有吧,他苦笑着搖了搖頭。二虎子、秦憐芳等人應該沒有這種複雜的情緒,他們有着明確的信仰,並為之而努力。活得簡單而又充實。可惜孟有田做不到,他知道要實現他們的理想不僅曲折,而且難以達到。
還有兩年,或許用不了兩年,自己就要去實現對家人的承諾,就要去實現自己真正的夢想。住別墅洋房。吃山珍海味,去暢遊世界,嗯,嗯,一個庸俗而享樂的夢想……
身後傳來了響動,打斷了孟有田的思緒,不等他回頭。一聲呼喚已經讓他知道了來的是誰。
「姐夫,崗哨都放出去了,還不放心嗎?」小嫚坐在孟有田旁邊,與其說是疑惑,倒不如說是想找個話頭。
「有那麼一點吧!」孟有田隨口答道:「敵人也在改變戰法,也越學越狡猾,夜行曉襲經常使用,不得不防啊!」
「這招兒對咱們不管用吧?」小嫚沉默了一下。說道:「就算敵人摸到了村口,咱們也來得及鑽地道。再說,預警地雷是幹嘛的,還有暗哨,敵人想偷襲,做夢吧!」
孟有田沉吟了一下,解釋道:「可能並不是為了偷襲。而是為了安。黑夜裏開過來,咱們的狙擊怕是有困難吧?在山樑上狙殺了很多敵人,他們能沒有準備,能不提高警惕?」
「也是啊!」小嫚對此表示同意。沉靜地呆了一會兒,她輕輕嘆了口氣,幽幽地說道:「我想我姐了,還有小丫,還有二丫,也不知道二丫會走了沒有。」
小嫚只說姐姐生的兩個女孩,卻沒提柳鳳生的臭小子,顯然是有親疏,孟有田也不在意。想到自己的兒女,他也不由得心中一熱,耳中似乎響起了奶聲奶氣的呼喚,胖嘟嘟的臉蛋兒和藕段般的小胳膊小腿讓他不由得會心微笑。
好半晌,孟有田才輕輕吐出一口長氣,揶揄道:「腦門子痒痒了,想讓姐狠狠地戳幾下?」
小嫚低笑了兩聲,說道:「又戳不壞,哄她痛快一下也沒什麼不好。其實我姐還是心疼我的時候多,還把我當成沒長大的孩子呢!」
是啊,阿秀和小嫚的姐妹之情,孟有田是清楚的。那個寒冬的山林,阿秀獨自面對惡狼,能夠那麼勇敢,不就是身後有個妹妹嗎?那個流鼻涕的小丫頭已經長大了,可姐姐還要操心,還要惦記着,這已經超出了單純的姐妹之情,更有幾分類似母愛的感情。
孟有田下意識地轉頭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