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曙光在望

    哪個母親都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孩子成為犧牲品,尤其是元芷這樣這輩子只有橖兒這一個孩子的人。

    朱見深愣了愣,他微微沉痛地道:「有德王在,母后也沒必要對橖兒動手。其他人有咱們看着,有這個心也未必有這個力。你放心。」

    元芷如何能放心?

    她明白,橖兒其實目前是朱見深皇位以及眾人對其信心的最大壓艙石——有子嗣的皇帝,眾人才會踏實跟隨。

    橖兒雖未被正式公開,可那些朝廷重臣,哪個在宮裏沒有探子和眼線?

    這年的慈寧宮萬壽節家宴後,周太后單獨留了朱見深說話。

    「如今明面兒上沒有皇子,乃是國君大忌。皇帝不該專寵一人,廣育子嗣才是國之根本。奪門之變前車之鑑並不遠啊!景泰帝若有好幾個兒子,這皇位哪裏輪得到你來坐?」

    朱見深鬱悶地長吁口氣:「兒子知道了。」

    如今正是打倒外戚黨的關鍵時期,爭取更多的人心,就是勝利的關鍵,由不得他感情用事。

    他也曾指望元芷能再懷胎,可上次流產大出血後,元芷的身子一直不太爽利,兩人已經很少同房了。

    他又想起了當初在空濛閣二樓對元芷所說的話,如今才過去三年

    天黑後,朱見深才回到安喜宮。

    飯桌前正坐着元芷母子二人,翹首以盼等着他回來一同用飯。

    朱見深內心十分愧疚。每個屬於他的大日子,都不屬於這母子倆。他們如同被囚禁一般,呆在小小的宮苑裡足不出戶。

    自從太子朱佑極死後,元芷對橖兒的照顧更加細心,生怕他有什麼不測。

    如果不是有元芷的高超醫術保駕護航,他和橖兒也活不到現在。

    元芷見到他,只是笑道:「今年我身子不好,只是給你煮了一碗長壽麵,你先等着,我去端過來。」

    朱見深卻拉住了她:「我以你的名義在宮外布施了一座佛像,據說是很精美,就在大隆善寺。等你能出宮了,記得去看看。」

    元芷好奇問道:「這就奇了。以我的名義布施,我卻沒見過。也不知是什麼樣的佛像,這麼神神秘秘?」


    朱見深故意賣了個關子:「等過一陣子宮內宮外都太平了,你就自己去看看。」

    一旁的橖哥兒奶聲奶氣地插話道:「我也要,我也要!」

    朱見深抱起了橖哥兒,寵溺地說道:「好,你也去!你個小機靈,哪裏都少不了你!」

    晚上等橖哥兒睡着了,元芷還是問起了朱見深:「你看着有什麼心事?」

    應該說,自從去年十二月之後,朱見深一直心事重重,只是今天尤為明顯。

    朱見深只是淡淡說道:「沒什麼事。這幾年苦了你和孩子了。希望宮裏宮外早日安全,你們也能輕鬆自在些。」

    元芷摟着他的腰不說話。

    說她不憋悶不委屈那是假的。

    這幾年的日子過得膽戰心驚,如履薄冰。好在他們一直同心戮力,也能有些許安慰。

    相比自己,做了一場黃粱美夢的柏賢妃更加可憐。

    她自己雖然沒有什麼自由,可得到了這個男人全部的寵愛與呵護。這是她把日子甘之如飴的根本原因。

    時間一晃而過,成化十年閏六月,會昌侯孫繼宗被劾辭免兵柄及府事。

    朱見深緊緊攥住了拳頭。

    登基十年有餘,他終於敢拔除外戚黨這個毒瘤了!

    孫繼宗也被熬成了八十歲的老爺子。

    最後,他免了會昌侯的五軍營管操職務,仍命他理五軍都督府的府事,參與知經筵、國有大政時同會議。

    算是給了會昌侯一個體面的退休。

    如果這個老頭早死幾年,他也不至於這麼被動和小心翼翼了。

    他一向小心謹慎,不像先帝那樣動輒對臣子貶黜、殺頭、抄家。用水磨一樣的慢吞吞功夫把外戚黨實力一點點削弱。

    即便今時今日,他也不敢說已經大獲全勝。誰知道會昌侯會在哪裏藏有後招?

    為了安撫外戚黨,他把在南京呆了兩年的定西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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