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接觸,她會表現得恭敬有禮。可若是一旦被惹到,就會露出天不怕地不怕的眼神,周身氣息也大變樣。
可偏偏這樣一個粗俗的女子,皇帝還當眾維護她!
前不久在永安宮,她昏昏沉沉,一臉媚態,倚着內侍才沒倒在地上。
這樣一個恬不知恥的女子,有什麼值得她學的?
或許就是這樣一副恬不知恥,才勾引得皇上待她如此特別,孝期未結束就和她一同出現在永安宮?
那日皇后特地帶着嬪妃和公主們去永安宮,就是要親手捉住在孝期內偷情的皇帝和方元芷?
好在他們去晚了一步,沒有拿到什麼實質性的證據,皇后還白白挨了一頓斥責。
如若他們早去一步,撞破了醜事,皇帝得落下不孝的名聲,那個方元芷肯定就活不成了。
他們這些跟過去打醬油的,估計也落不了什麼好。
即便這樣,周太后也沒有放過他們,從皇后到他們這些嬪妃,乃至公主,每人被罰抄寫十遍金剛經。說是孝期內胡亂走動,不呆在後宮裏安分守己,是對大行慈懿太后的不恭敬。
周太后甚至派了宮女,專門監視他們親手抄寫,以免有人偷懶,讓別人代勞。
她抄了好久的經書,手都快斷了,卻突然被通知,晚上要侍寢。
柏賢妃的腦子都是木的。
直到剛才皇帝真的出現,她才確信,這不是自己的幻想。
可皇帝壓根不碰自己。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還帶着些許厭惡。
可自己並沒有得罪過皇上啊?!
柏賢妃邊哭邊思索,剛才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惹得皇上生氣離開了。
令柏賢妃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晚上她剛用完晚膳,敬事房的嬤嬤們又來了。
她被通知又要侍寢!
又是一通沐浴、化妝。
嬤嬤要給她上妝的時候,柏賢妃制止了她。
「今夜,不化妝了罷。」
嬤嬤手頓了頓,恭敬稱是。
連續兩夜被召侍寢,這可是成化皇帝登基以來的奇葩事!
後宮誰人不知,皇上只寵萬貴妃一人?他們這些負責燕喜的嬤嬤都快閒得長草了!
柏賢妃依舊被人抬進了乾清宮寢殿。
等了好久,皇帝還是現身了。
經歷過昨夜的忐忑不安和被棄,她此時已經從容了許多。
跪在床上向皇帝行禮時,被子滑落,露出半個雪峰兒。
她淡定地扯過被子,遮住春光。
朱見深鳳眸深處閃過一道光亮。
他腦海中突然閃現渾身是血的方元芷春光乍泄,只是淡定地攏了攏衣襟的場景。
紅色的鮮血,雪白的衣衫,被擠出怪異形狀的豐盈,從容的面色。這些極致的對比,給他留下的極其深刻的視覺衝擊,至今難以忘懷。
「皇上,嬪妾給您寬衣罷。」
柏賢妃鎮定從容的聲音把朱見深拉回了現實。
他悄悄鬆了口氣。
當初和元芷發了瘋似地互毆,很痛卻酣暢淋漓。
朱見深不由得嘲笑自己的愚蠢。
明明選擇了放手,卻依舊對元芷念念不忘。
對着一個絕世佳人,卻總是止不住地去想她。
柏賢妃這回輕鬆解開了朱見深的衣裳。
見他不動,她主動出擊,伸手向腰裏摸去。
朱見深感覺胯下一緊,連忙攏了衣衫落荒而逃。
他突然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害怕。
也不知道是怕什麼。
第三天夜裏,朱見深依舊翻了柏賢妃的牌子。
他命內侍把燈燭都熄滅了。
他乾脆地把柏賢妃推倒,用帕子蓋住了她的臉,摸索而上。
柏賢妃痛且踏實着,直到男人倒在了她身上,呼吸中傳來淡淡酒氣,還有幾乎是耳語般的聲音:「元芷,喜歡嗎?」
柏賢妃臉上的帕子被水漬洇濕了兩塊。
方元芷直接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