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呢,我今日聽到旁人說,內侍省似乎還鬧了一陣?」衡月不着痕跡的打聽着。
綠柳回憶了一下:「並未呀?那小太監被當場抓獲,直接便送去慎刑司了。皇上今日忙的很,也沒來得急處置那茶壺和小太監。」
衡月「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綠柳有些好奇:「主子怎麼想起問起內侍省的事情?」
「以前有個老鄉,見過幾次,並不熟悉。」衡月含糊的說道。
綠柳想了想,卻是猜錯了衡月的意思:「主子的老鄉,不會就是那個被罰的小太監吧?」
衡月沒說話,也沒點頭,亦沒搖頭,只沉默的把玩着一根簪子。
但她這個態度,卻已經說明很多問題了。
綠柳漸漸蹙起眉來,探究的看着衡月:「主子想如何呢?」
「若若那茶壺不是他打碎的,是被冤枉的,有辦法救他出來嗎?」衡月低聲問道。
綠柳卻道:「似乎並沒抓錯人,不止一個看到他打碎了茶壺。」
衡月便閉了嘴,沒再多問,只叮囑了一句:「此事,你先不要告訴文公公可好?」
綠柳一愣,又笑道:「主子不讓奴婢說,奴婢肯定不會說的。」
「嗯」衡月又嘆了口氣。
摔碎一個茶壺,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畢竟是御用之物,物件碎了,人也該碎掉陪葬。
但,若皇上不計較呢?
皇上不計較,或者淡忘了那個茶壺,那她是不是還有機會將人救出來?
看着衡月似乎在為此事發愁,綠柳到底沒忍住,在幫衡月放下帳子的時候,低聲說道:「主子卻實在想救那小太監,與皇上說一聲也就是了。」
「我不知道皇上」衡月還有些猶豫,當然,這自然是在綠柳面前演出來的。
一個摔碎茶壺的太監而已,若衡月向皇上求情,以她如今得的寵愛,皇上定會答應。
那,之後呢?
若有心人查出這個消息,自然能猜到那小太監對她而言很是重要。
再往後,還能查出什麼,衡月簡直不敢細想。
於是她在綠柳面前吞吞吐吐模模糊糊,也是因為,不想暴露謝雲琅對她而言很是重要的事實。
綠柳不管怎麼說,如今是她的奴婢,總也不能做對她不利的事情。
衡月隻眼巴巴看着綠柳,似乎在等她的主意。
綠柳明白衡月這是不想驚動皇上,她思來想去,終於找到一條路:「那,奴婢從前有個認識的人在慎刑司,奴婢先去打聽一下那小太監的情況?」
「那太好了!便謝謝綠柳姑姑了!」
衡月說完,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實我也不知道被抓進去的是不是他若實在救不了,也就罷了,不過是從前認識的人罷了。」
「那主子放心,奴婢先去打聽一二。」綠柳輕聲道。
兩人互相彼此,心知肚明。
衡月知道綠柳是皇上的人,也知道她不管什麼事都會與文忠說。
綠柳也知道,衡月都知道。
今日衡月的這個要求,在綠柳看來,並不真的是為了救那個面都沒見過的小太監。
或許是,衡月起了什麼心思,想要她在皇上和衡月之間選一個偏重的
若是從前,綠柳可能還會選皇上。
但如今
綠柳低着頭走出寢殿,又與守夜的夏竹打了招呼後,回到後院屬於她的那間耳房。
作為未央宮的掌宮宮女,綠柳自然與其他宮人身份不同。吳富貴那裏都有小管子這個徒弟伺候,綠柳自然也有兩個專門的小宮女伺候。
這會兒綠柳回去坐下,一邊泡腳一邊順手寫了一封信,指了個小宮女送去慎刑司那邊。
不一會兒,回信便回來了。
綠柳打開信封,才看了幾句便忍不住笑起來:「紅霞還是這般促狹。」
之後,她細細看完整封信,又從頭看了一遍後,便將信紙折好,用桌上的蠟燭點燃起來。
「既如此,」綠柳自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