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才人」皇后沉吟片刻,又笑起,「罷了,讓她緩緩,過幾日再說吧。」
瑞敏明白她說的是什麼事兒,也跟着點頭笑了起來。
每兩日,關於帝後的流言也傳到了衡月的耳朵里。
「皇后娘娘因為太后的病情自責,皇上一路安慰,帝後牽手回了坤寧宮呢。」
夏荷繪聲繪色的說着,聽的衡月笑眯眯。
綠柳走過來,攆走夏荷,一邊給衡月添茶一邊說道:「主子不必在意這些。」
「帝後和睦,是我等妃嬪最願意看到的事情呀。」衡月說道。
綠柳便也笑了起來:「主子能這般想,便是極好的。」
衡月笑的很是無所謂。
帝後若當真那般和睦便也不會有這樣的流言傳出了。
「據說太后娘娘也聽到了這個傳言,高興的很,藥不必吃,那身子就快好了。」綠柳笑道。
衡月依舊是那句話:「那真是太好了。」
這後宮,真真假假,也沒什麼要分清的必要。
閒話說完,綠柳說起正事:「最近皇后身邊除了蘭嬪,還多了個人。」
「嗯?」衡月這次是真好奇了,「紀婕妤?」
綠柳搖頭:「一位姓封的才人,家世不顯,但相貌極優。」
「這般麼。」衡月笑笑,皇后的心思依舊是那般,又難猜卻又明顯。
綠柳便慢慢將話題引到正路上來:「正好主子有孕也不能伺候皇上,這會兒若有了得寵的新人,總歸不是好事。」
「嗯綠柳你說,皇后並不知曉我有孕之事,她應該是盼着我有孕的,為何還要這般?」這是衡月最不理解的地方。
皇后的動作每次都看起來似乎有理,但細思之下,卻又像是充滿了矛盾,令人不解。
綠柳卻認為是:「后妃獨寵,總不是好事。」
衡月歪頭,好像明白了。
皇后也沒打算讓她這般快的有孕,似乎還想往後壓一壓,而在這之前,皇后想看的是百花齊放,而不是一枝獨秀。
估計也是想磨一磨自己的性子,最好能在有孕前就依附到皇后身邊。
就像上一世那般。
衡月手指在茶盞上畫了個圈,笑了一聲。
綠柳察言觀色,又問道:「那主子有孕這段時間,是想要抬舉祝才人嗎?」
「我還沒想好。」衡月答道。
綠柳「嗯」了一聲,又問道:「那童翠姑娘,主子是如何打算的?」
衡月便笑起來:「我以為你不會問呢。」
「奴婢也不想,但童翠姑娘實在,太明顯了。」綠柳也無奈的很。
原本主子要抬舉誰,她作為奴婢哪裏有置喙的權利?
但這兩人,童翠在個未央宮,像是要把自己當成第二個主子般的存在,夏蝶那般好的脾氣,都被她氣的抱怨了好幾次。
衡月嘆了口氣:「我確實答應了給她安排,卻不知該如何做。」
兩世了,她還是第一次要往龍床上送人。
尤其是,她之前還沒想明白自己做的對不對。
察覺到衡月的躊躇,綠柳道:「主子便是主子,若不願拒絕了童翠,她也不能說什麼。」
「不,她既願意,便隨了她就是了。」衡月如今想通了許多,也無所謂了。
尤其祝薰煙專門找來,磕磕巴巴與她說自己雖與謝雲琅親近,卻並未成事後,衡月覺得自己實在管的太多了。
堵不如疏,這般不許着,還不一定會帶來什麼後果。
而兩輩子了,童翠既然都會愛上皇上,那這大約就是她的宿命。
衡月要做的,就是盡力而為吧。
綠柳了解了主子心思,便着手準備去做事了。
皇后此時要抬舉封才人,衡月還是要避其鋒芒,過上幾日再推舉童翠也就是了。
尤其衡月如今有孕,現成的藉口擺着,給皇上舉薦個人再簡單不過。
道理誰都懂,衡月也跟童翠好好講了,但誰能料到,計劃就是沒有變化快呢?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