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舒窈和劉媽媽緊着往回走,趕到了玉蘭院,竟是走出了一身汗來。春桃迎了出來,奇道:
「這是怎麼了?」
劉媽媽忙道:
「沒什麼,急着回來看看大小姐!」
春桃不作他疑,和她們一同往裏走,邊走邊道:
「大奶奶醒了,才喝了點雞湯,這會兒正用粥呢。想來那郎中的藥是管用的。」
說着,掀開帘子進了屋。屋裏一片暖騰騰的,比起來前一天晚上的情形判若兩樣。舒窈先去了旁邊換了衣服,就往舒雅的房裏來了。
舒雅半坐在榻上,靠着隱囊,一口一口用着粥,只是面色還不太好。
舒窈上前接過春霞手裏的碗,坐在小杌子上繼續餵粥。舒雅想阻止,她一勺粥已經送到了嘴邊,只好作罷。
吃了幾口,舒雅忽然慘然笑道:
「這情形,倒像是見過一般。」
舒窈知她說的是當年她們母親病重,她們姊妹兩個衣不解帶照顧母親時候的事,悵然道:
「若是母親還在,如今坐在這兒的應當是她了」
提起這個,姊妹兩難免又有些傷懷。好在五年過去了,曾經那切膚的痛到了這時倒是淡了許多。舒雅又道:
「那時你就開始跟着隋先生學醫,到現在學的怎麼樣了?」
舒窈遞了帕子給舒雅,道:
「先生覺得我堅持不了多久,從一開始就只教給我傷寒怎麼治,如今只對這個病症有些研究,旁的倒是一概不知。比方那會兒你不舒服,女科里我一竅不通,就搭不上手。」
舒雅道:
「隋先生真是怪,怎麼只教了你這一個病症?觸類旁通也不行嗎?」
舒窈搖搖頭,「學了才知道,這看病救人真是門博大精深的學問。這五年多,我只研究這一個,也只能是稍有點領悟。」
劉媽媽卻在一旁捂着嘴笑道:
「大小姐不知道,咱們家二小姐可了不得。在邕州的時候,已經有人慕名前去找二小姐治病了。只是到底礙於身份,二小姐接診的極少。但只要接診的,都治好了呢!那些人家兒感激的什麼似的,直夸咱們二小姐是妙手回春、華佗在世!二小姐有個名號,叫『莫離先生』,如今在邕州地界也是小有名氣的。」
舒窈轉頭嗔了劉媽媽一眼,道:
「媽媽快別吹噓了,臊得慌!哪有那麼厲害!」
舒雅卻聽得有些興致,只是想想妹妹畢竟是個女孩子,不可能真的出去行醫問診,做個愛好罷了,當不得真。遂問道:
「隋先生呢?如今可好?」
舒窈扶着她躺下,給她蓋好被子,道:
「你往這兒來以後,隋先生就出去雲遊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只留給我他的手札,讓我自己學。」
舒雅想起那個留着白鬍子的怪脾氣老頭兒,這還真是他能幹出來的事。
沒過多久,外面響起了隱隱約約的哭聲。這會兒該是夕哭祭,舒雅雖沒有再哭,到底還是傷懷,她雖人不能過去,還是記掛着那邊,這時便側耳細細聽着,臉上惘惘的,有些悲切。舒窈見狀,便輕輕將出殯的安排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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