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梅聽見了磨刀聲,憂心忡忡的走到閆芳香身側:「三丫,是不是建勛又闖禍了?事大不大?三嬸能不能幫得上忙?」
閆芳香眼圈一紅,把閆建勛又欠下朱家賭債的事說了,王月梅訥訥了半天,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朱家的事,太大了,王月梅也束手無策。
如果有辦法,憑朱家對女兒的獸行,王月梅早就把朱廣文千刀萬剮了。
閆芳香臉上閃過一抹狠戾:「三嬸,閆阿公說過,朱家橫,要找更橫的制他。我就是那個更橫的!他若敢來,只有兩個結果,不是他變成屍體留下,就是他抬着我的屍體離開!」
王月梅被閆芳香嚇着了,這丫頭,怕不是魔怔了吧?
王月梅忐忑道:「三丫,明早我就把芳草送到她大舅家躲幾天,你,也跟着去吧,能躲一天算一天,容後我再想辦法。」
閆芳香一臉悲涼:「三嬸,朱家是誠心讓我嫁去抵債,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只會連累旁人。是生是死,這次,我都認命了。」
閆芳香的眼睛赤紅赤紅的,應該是存了和朱廣文同歸於盡的死志了。
「要不、要不我讓你三叔和建城、建池幫」王月梅一臉為難,想開口讓丈夫和兒子幫閆芳香搏命,又實在擔心朱家能打不要命,丈夫和兒子會沒命。
閆芳香嫣然一笑:「三嬸,你若是真想幫我,就把建池哥借給我,不用他幫我打架,只幫我偷偷挖個坑、搓點泥彈丸子,其他的就都不用了,有人問起,就當什麼也不知道。」
麻煩人,也得適可而止,與人博命這種事,還是自己上。
王月梅爽利的答應了,把泥彈丸給了閆芳香,隨即回屋開始收拾閆芳草的衣物,她不能讓女兒再看見朱廣文那個大惡人。
正收拾着,王月梅突然想起了什麼,把兒子閆建城叫過來:「建城,你上次跟我說,在二房吃午飯的那個小子,是楊大伢子的弟弟楊三伢子?」
閆建城篤定點頭:「娘,絕不會看錯,楊大伢子打我們的時候,他就在旁邊拍着巴掌樂呢。咱老閆家,除了二伯娘還蒙在鼓裏,應該都知道了。」
王月梅沉吟半天,終於做出了一個她也不知道正不正確的決定:「建城,你明天起大早送芳草,回來路過楊石砬子時,給老楊家送個口信兒,說三丫有危險。」
閆建城臉色像便秘一樣,讓他、給曾經霸凌過他的人送信
閆建城一臉作難:「娘,楊大伢子不是重傷要死了嗎?還給他捎信兒幹啥?再說,他和三丫啥關係,能幫這個忙嗎?」
王月梅嗔怪起了兒子:「讓你去你就去,哪那麼多廢話?楊大伢子不管,不是還有楊二伢子、楊三伢子嗎?就算來的是楊三伢子,也比你們爺仨加在一起強啊!」
閆建城被娘懟得無言以對,心中腹誹,朱家父子揮刀就要人命,哪個見了不縮脖子怕啊,自己還想多活幾天呢。
在拼命與送信之間,閆建城選擇了給楊家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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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柳河村的村口就出現了兩輛驢車,車上坐着十二個男人,其中兩個就是朱廣文父子。
兩父子學聰明了,不再單打獨鬥,而是糾結了十個狐朋狗友,準備速戰速決。
驢車走到橋中央,橋板「咔噠」一聲裂開一塊,車軲轆陷進去大半隻。
男人們乾脆棄車步行,下坡時,被人扔上橋面一個草編袋子,滾出無數泥彈子,其中三個男人不幸踩中,滾下了橋坡。
朱權發現了扔泥丸子之人藏身位置,兇狠撲過來,一腳踩進了陷阱里,腳掌被木刺刺了個洞穿。
閆芳香從草叢中爆起,揮刀砍向朱權的腦袋,毫不心慈手軟!
朱廣文趕來營救,貓阿北躍上胳膊,咬住了他的手腕。
朱廣文反手去抓,阿北又跳上朱廣文臉上,撓了個滿臉花。
另兩名漢子前來幫忙,終於抓住了貓,朱廣文用繩子一勒,把貓甩了出去。
十二個男人,大步流星開始圍追閆芳香。
閆芳香再次被圍堵在了河邊。
閆芳香堅毅的從懷中拿出剜菜小刀,哪怕到最後一刻,她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