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老爹走後,陸文景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順便活動了一下筋骨,餘光瞟了一眼劉嗣手中的極品茶葉,眼睛一亮。
「劉叔,這茶葉存在庫房多浪費,不如送我好了?」
「老爺說這茶葉金貴得很,老奴不敢擅自做主。」
劉嗣剛回絕,陸文景趁機上前一夠,明明近在咫尺,卻眼前一晃,還差半寸沒夠到,他不服氣,又一抓,那茶包仿佛會瞬移似的,不搖不晃,始終和手指間保持一絲絲的距離。
「奇怪...」
陸文景看向劉嗣,後者表情木然,身子巍然不動。
高手,真是高手啊...
見到真正的武學高手,陸文景心裏有些激動,不禁拱手道:
「劉叔的功夫真絕了,晚輩佩服之至,哪天可以教導晚輩一下?」
劉嗣聽後,眉頭一動:
「少爺是想學武功?」
「怎麼,不能學麼?」陸文景想了想,「難道是家傳的神功?」
「讓少爺說笑了,雕蟲小技,不算什麼神功,老奴只是很奇怪,少爺一向只讀聖賢書,不齒咱粗人莽夫的玩意兒...」
陸文景笑着說:
「聖人也善騎射,到了我大明朝,文人大多手無縛雞之力,還妄談什麼報國安邦?」
劉嗣眼睛微微睜大:
「少爺能有此見解,真有上古之風。」
「上古算不得,少爺我就是看不慣那一群書呆子成天捧着書本,大談國事的虛偽模樣。劉叔,從今往後,您就當我的武學師父可好?」
陸文景一臉真誠,劉嗣心中一動,便一口答應下來:
「好,老奴便答應少爺。不過要想在武學上有成就,可不比讀書容易,少爺可得有心理準備。」
「嗯,只要劉叔肯傾囊相授,我也絕不會半途而廢。」
陸文景一想到能學習古武術,心情尤為不錯。
「少爺,這獅峰龍井,你拿去吧。老爺要怪罪下來,老奴頂着便是。」劉嗣把茶包遞過去。
接過茶包後,陸文景在手裏掂了掂:
「劉叔不用擔心,這茶可不是我自個兒泡着喝的,明兒要回門拜訪老岳父,這是給他的見面禮。我想老爹肯定也不會介意...」
「原來如此,那老奴倒是放心了。」
劉嗣點點頭,遲疑了一下,還是提議道:
「少爺,您要教訓那幾個下人,只須吩咐老奴去辦即可,大可不必親臨,以免髒了您的眼睛。」
「那幾個吃裏扒外的,先不要動他們,劉叔只要放出口風,說要教訓一下嘴巴沒把門的下人,讓他們漲漲記性就行,然後...」
陸文景出了客堂,在劉嗣的陪同下走向東院,兩人一邊說一邊商議。
進了東院,遠遠望到小娘子披着鮮紅鶴氅坐於石凳之上,陸文景趕緊迎了上去。
「娘子,這石墩子上都落着寒氣,小心受涼。」
「不怕,英兒給我備了個坐墊,一點兒都不涼。」
趙芊柔微笑着瞥了一眼身側,一個妙齡的小丫鬟在靜靜地侍奉,她沒怎麼打扮,卻難掩清新秀麗之色,而且隱約有一絲英氣從眉間透出。
「嬰兒?大齡嬰兒?你從哪冒出來的?」陸文景也坐下,順手將茶包放置於面前的石桌上。
小丫鬟還以為少爺編排自己,眉頭略微一皺,不肯接話。
趙芊柔嗔怪:
「什麼嬰兒啊,相公昨晚沒見過她?她叫蘭英,是妾身的陪嫁丫鬟。」
陪嫁丫鬟,就是傳言中買一贈一,可以暖被窩的那種?
陸文景猛一搖頭,暗罵自己思想不純潔,尷尬笑道:
「還真沒注意,可能心思全在娘子身上了。」
趙芊柔臉一紅,聲音壓低,「相公說話怎這般大膽,英兒和劉管家都在呢!」
「怕什麼,不都是自己人麼?」
陸文景倒是不以為意。
這時,劉管家只看了一眼小丫鬟,正愣着出神,陸文景突然說道:
「劉叔,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