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非脾氣甚急,刀法上的銳氣一失,武功也是大打折扣,他雖然練功日子比東方未明久得多,但夏侯城不善言辭,不會循循善誘,許多刀法中的精要,傳授兒子之時,卻是說不出來,因此夏侯非的本事,在小一輩中,雖然不算墊底,但距離谷月軒,方雲華等人,卻是相差甚遠。
他最引以為豪之事,則是憑着祖傳的刀法,自創了一十三招刀法,並以此破了天劍門西門峰的狂風快劍,並逼得西門峰棄劍認輸。
本來絕刀門和天劍門的仇怨,乃是上一代的恩怨,偏偏兩家少門主,都是霹靂火爆的性兒,以致見面就要分個高下,六七歲時各拿木刀木劍比畫,要麼其中一人哭鼻子,要麼兩個都是哇哇大哭一場,年歲漸長,好勝之心猶盛,以致平添了不少風波。
此刻在夏侯非眼中看來,逍遙谷的這個小子,可比西門峰難纏得多,西門峰為人囂張,比夏侯非還要暴躁,因此每次相鬥,只要能激怒對方,而自身平和,不牽喜怒,那便穩操勝券了,而東方未明的鐵棒之中,蘊藏了一股綿勁兒,纏得夏侯非透不過氣來,使刀的手上,似乎勁力越來越重,久戰長斗反而是東方未明佔了上風。
其實東方未明若是當真出手,只需棄棒用掌,施展斷魂掌的險惡招數,夏侯非哪裏能夠抵擋,只是住在人家家裏,還用歹毒手段對付,未免說不過去,更何況若是鬧出事情,夏侯城又怎會不加追究。
二人鬥來鬥去,都是累的面紅氣喘,還是夏侯非搶着說道:「不打了不打了,你本事不如西門豬,卻有另一番韻道,東方,我爹爹常說我的刀法不夠圓通,今日跟你鬥了一場,終於搞明白了。」
東方未明眉頭一皺,他倒非怯戰退縮,實在是這夏侯非忒也無禮,一時轉不過彎來,以為他口中的西門豬,是在繞了彎兒地罵自己呢。
夏侯非甚是興奮道:「西門豬的狂風劍,快是快了,只要能激得他心浮氣粗,那便可操必勝,這一招用在你東方兄弟身上,可就收效甚微了,今後咱們閒暇下來,可得時常切磋切磋,我刀法中有什麼毛病,你可不要為了顧全我的面子,定要直言不諱,說的越直接越好。」
東方未明聽他這句話,才明白他又在罵天劍門的西門峰了,至於後面的話,顯然是在誇讚自己武功高強,正堪與他匹敵,卻也不禁得意,心想:「我要是用掌,不知你能接得住我多少招。」
二人並肩出了演武場,東方未明問道:「幾日沒跟令尊大人請安,夏侯兄是要一同,還是?」
哪知夏侯非搖了搖頭,道:「東方兄弟是自己人,我實話跟你說了吧,你帶來的消息很是管用,爹爹去救聶師兄,本來已告知獸王莊,要來個裏應外合,奈何獸王莊不肯相助,這幾日沒見他老人家,是去青城派求援了。」
東方未明道:「小弟是生面孔,跟百草門又沒破臉,這傳信的小事兒,該當派我前去為佳啊。」
夏侯非道:「我說也是這樣,可是爹爹說了,你是逍遙谷的高足,又是咱們的貴客,捎個准信來已是萬分冒險,哪能讓你再涉足險地,再說了你跟獸王莊,青城派都沒交情,只怕也是力有不逮。」
東方未明「哼」了一聲,心中極不痛快,夏侯城口中說的客氣,實則是怕自己兩面三刀,而夏侯非拖了這麼久才將此事原委相告,多半也是防止走漏風聲。
夏侯城道:「兄弟,你來我家就是我家的客人,在絕刀門中,沒人能傷你一根汗毛,走,我房中有酒,咱們喝酒去。」
東方未明搖頭道:「如今多事之秋,夏侯門主既不在此間,夏侯兄該當坐鎮正廳,統領全局為是,若是喝酒誤事,夏侯門主辛苦打下的家業,卻又有誰來衛護。」
夏侯非被他好一頓數落,剛想發作,卻聽一個濃厚的聲音贊道:「東方賢侄果是做大事之人,無瑕真人後繼有人,可比犬子穩重的多。」
東方未明聽聲音正是夏侯城的聲音,他身旁跟着兩個青年人,乃是武當派的方雲華和古實,一時不明所以,未及見禮。
方雲華搶先說道:「早先聽夏侯門主說道,東方兄為了維護江湖正道,千里傳信的善舉,我還道是東方兄派驛站小哥捎封書信而已,不承想竟是親力親為,真乃我輩楷模。」
東方未明見方雲華說
第二十六章 名門高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