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未明脾氣再好,終究也不是人人可欺的軟柿子,一招斷魂掌拍出,隨手將身旁的小樹擊斷,冷笑道:「你幾個哥哥,也未必及得上我這掌力吧,在逍遙谷里,我是入門最晚,資質最魯之人,別說家師武功天下無敵,就是我兩個師兄認真起來,出手驅逐,你們楊柳山莊,也決計討不得好,這番道理,你難道不知嗎?」
柳若水一想不錯,可是她認定東方未明是殺兄大仇,腦筋一時轉不過來,怒道:「你們逍遙谷強凶霸道,誰知道你們打了什麼見鬼的主意,姑奶奶我落在你們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要拿我要挾我兩個哥哥,那是痴人說夢。」
東方未明見這女子這般執拗,實在沒有好法子,問沈湘芸道:「這人適才傷你,如今是放是罰,全憑你意。」轉念一想,制服此人全是書生的功勞,又道:「書生前輩,有何高見。」
書生哈哈一笑,說道:「高見是沒有的,低見倒是有一些,咱們跟楊柳山莊本來無怨無仇,正好藉此良機,賣他們一個人情,想那柳若松身為掌門,該不會見識膚淺,如一個婦道人家一般吧。」
柳若水怒道:「還在胡說八道,我大哥可是江湖上的行家,你們這些鬼鬼祟祟的手段,怎能瞞得過他,姑奶奶我不怕死,反正你們逍遙谷已經跟我們幹上了,血仇是越結越深,到時候你們逍遙谷成了武林公敵,總有明理之人替我們討回公道。」
沈湘芸見她口口聲聲,指摘東方未明是兇手,嘆了口氣道:「柳姐姐,你一定是誤會了,這位東方大哥是好人,雖然做人有些呆頭呆腦,做事有點胡里八塗,可人品絕對正直,別說是無緣無故,就是令兄真的讓他難堪,也無下毒手之理。」
柳若水搖頭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難道秦香蓮嫁給陳世美的時候,就知道他是個負心薄倖,狼心狗肺之人嗎?」
沈湘芸被這女子攪得不知如何是好,什麼秦香蓮,陳世美,亂七八糟一團漿糊,但也知這女子忒也固執,勸說於她,多半於事無補,只能對東方未明道:「東方大哥,這位柳姑娘有誤會,我也不來與她計較,咱們放她自行離去,可可我忘憂谷,並非爭執之所,也請你另謀出路,莫要累的各位前輩清修。」
這番話東方未明聽起來甚是刺耳,沈湘芸言中之意,已是逐客的毫不客氣,東方未明甚是無奈,回想自己這麼一來,確實給忘憂谷,帶來了無數煩惱,若是繼續留在此間,不知又要給她帶來何等傷害,當下收拾行囊,先行離去。
沈湘芸送到谷口,朝他連連眨眼,意思是說,這番話,都是說給那瘋女人聽的,你先假裝離去,過個一天半日,繞路再回來也就是了。
但東方未明本想在忘憂谷中清淨幾日,但只要自己在這裏,忘憂谷決計難以安生,雖然明白了沈湘芸的回護之意,也知她讓柳若水將自己離去的消息,傳遞出去,可終究不是了局,反覆思量,還不如就此離去,反正自己孑然一身,了無牽掛,在江湖上遊歷一番,卻也不是壞事兒。
回想這件事的前因後果,雖然自信一生品行無虧,但說到底還是心性不夠所致,可世間之事陰錯陽差,便是大師兄落入彀中,也是一般的有口難辯,只是這件事,若當真是大師兄與己易地而處,旁人卻都會相信他的,輪到我東方未明,卻人人都去相信柳家兄妹的誣陷,這卻又是為了什麼。
反覆思量,始終一無所解,他離去之時,翻山越嶺而去,繞過大路,因此全無坐騎,一摸懷中銀兩,所喜還有師父交給自己,置辦紙筆剩下的金葉子,吃用一年也是綽綽有餘,但全沒落腳的地方,倒是一大麻煩。
去絕刀門嗎?憑之前結下的善緣,聶齊也好,夏侯非也好,都不會有絲毫異言,可自己與唐門結怨,一旦為其發現,勢必又要將楊柳山莊的人引去,豈不是給絕刀門添麻煩嗎?
去芙蓉坊嗎?那更是不成,年祈是師父的好友,又不會武功,別說是碰上了柳氏兄妹,就是不入流的角色,他們也抵擋不了。
去杜康村嗎?也是不成,村長雖然說得客氣,但彼此間淵源甚淺,住上一日半日還不成困難,要是時候長了,只怕村民先將外鄉人,當成了小賊一般。
至於怪醫的住所,雖然無人敢近分毫,可又不知此人喪心病狂,置辦下多少古怪毒藥,那番苦楚,
第一百零九章 設阱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