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再回到茶館裏,就聽到老宋高亢的聲音。
「別說蘇道長手一指天就黑,我跟你們說,天上破個窟窿我都不驚訝!」
蘇塵:「???」
我驚訝。
他往老宋那邊仔細看了兩眼,葛平安他們還十分捧場地點頭。
蘇塵默了默。
他瞄了眼阿財阿正,兩個小傢伙此刻還在小口小口咬着漢堡,不時地聽小柳兒講昨天發生的事。
小柳兒一向老沉,話也不多,極少時候才露出小女孩的活潑,這會兒跟阿財阿正在一塊兒,語氣倒是很歡快。
說起滾下樓梯的姿勢,她還特意示範了一下。
「要抱住頭,爺爺說這樣不容易摔傻,滾的時候」
蘇塵走出茶館。
剛在攤前坐下,有人戴着帽子,遮遮掩掩地過來了。
還沒看清人臉,迎面就是一股臭味,像極了爛鹹魚的味道。
黃南松剛出茶館,聞到那味道,立馬捏着鼻子退了回去,一把將老宋他們拉進去。
「別出去,臭!」
老宋他們不信邪,掙脫開走了出去,邁出去兩步,立馬轉身。
最後的老季更是直接將茶館的門給掩上。
老宋衝過去吸了吸茶香,這才長長吐出一口氣。
「這傢伙多少天沒洗澡了?」
黃南松趴在窗戶往外看:「一年不洗澡也不至於這麼臭啊。」
「蘇道長定力是真強啊,這麼臭還面不改色。」
「不過這人遮得嚴嚴實實的,看不清楚臉啊。」
宋詩詩翹着二郎腿,瞥了眼阿財他們手裏的漢堡雞塊,吞咽了口水,漫不經心地朝外面瞥了眼。
發現那人肩頭露出一縷柔順的黑髮,翹着的腿放了下來。
「女的?」
她錯愕。
「頭髮那麼好看,不至於一年不洗澡吧?」
老宋他們聞言仔細看了看。
「還真是女的。」
「那就應該是生病了?還是染病?」
黃南松小聲道:「聽說染了那種病,就是很臭,噴香水都擋不住的那種。」
「不應該啊,染那種病不去醫院來這裏找蘇道長幹嘛?蘇道長還能治病啊?」
老宋默默地掃了眼黃南松:「蘇道長不能治病,小柳兒能把假肢拿掉啊?」
眾人:「」
店外。
蘇塵看着面前的女子:「你想算什麼?」
女子搖搖頭:「我不算命。」
她的聲音很是干啞。
「我想死,道長能讓我死嗎?」
說着她抽泣了起來。
「我不想,不想看到我的肉一點點腐爛,看到蛆在我身上爬。」
「太恐怖了,讓我死了吧。」
蘇塵身體往後靠。
「抱歉。」
女子錯愕了瞬,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蘇塵。
「我有錢,我有很多錢,我都給你,不行嗎?」
說着她戴手套的手飛快翻出皮包,一股腦兒地往桌上倒。
「這不是錢的問題。」蘇塵提醒。
女子的手一頓,整個人委頓了下來。
「他們說你很厲害,難道我這簡單的要求,你都辦不到嗎?」
她的聲音陡然大了起來,聽着有些歇斯底里。
蘇塵搖頭:「抱歉。」
女子沉默不吭聲了。
她就那樣盯着蘇塵,眼睛通紅,很快淚水漣漣。
老宋他們面面相覷。
這是想做什麼啊?
「裝可憐賣慘?」老季小聲問,「蘇道長不吃這套吧?」
他一扭頭,發現黃南松不知何時又打開了茶館的大門,在口鼻處捂着一塊濕毛巾,躲在柱子後看得認真。
老季:「!!!」
「唔,臭!」茶館的門再度被打開,臭味傳了進來,阿財捏住小鼻子,撅起了小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