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小川的詢問，顧安反問道：「這件事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小川聽出了顧安的言外之意，感慨道：「也是，已經不重要，其實三百年前，我就感受到自己大限將至，這些年，我時常陷入一種難以描述的頓悟狀態，應該是師兄你在暗中助我。」
「師兄，多謝了。」
他看着顧安，神色鄭重。
顧安嘴角上揚，問道：「光是口頭道謝？」
小川無奈道：「只能如此，現在的我還能為你做什麼？若是師兄需要我的魂魄，儘管拿去。」
顧安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搞得師兄是魔修一般。」
「扶道劍尊最開始不就被當做魔修？」
「巧了，我手裏有一件魂器，拿你做主魂，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好啊好啊，我求之不得！」
小川雖然形象依舊看起來年邁，但魂體很有精氣神，仿佛回到年輕時候。
兩人就這樣鬥嘴，他們距離輪迴漩渦越來越近。
小川之所以能看到顧安，是因為顧安動用了因果之力，就算自在仙來到這裏，也無法看到顧安。
許久。
小川抬頭，看着氣勢恢宏的輪迴漩渦，他好奇的問道：「是不是進了那裏，就會輪迴投胎？」
「嗯，沒錯，我也只能送你到這裏。」顧安同樣仰着頭，輕聲回答道。
小川看向顧安，道：「師兄，快回去吧，能送我到這裏，我已經心滿意足。」
顧安將目光落在他身上，臉上露出笑容，道：「來世再見。」
「來世？」小川眨了眨眼，他並沒有質疑顧安的話，而是在心裏感慨，能看破輪迴，扶道劍尊的道行究竟有多高？
他想了想，道：「若是來世，我資質依舊平庸，師兄，你就別找我了，讓我度過平淡的一生，若是有朝一日，我能擁有非凡的修仙資質，你再來尋我，到時候我依舊為你看管藥谷。」
顧安笑着點頭，跟着抬起右手，雙指點向小川。
小川瞬間被定住，眼神失去神采。
顧安用自身的因果之力封印小川的記憶，避免他的記憶被輪迴抹除，再在他的魂體內留下一道滅道命印。
滅道命印能留下永恆的痕跡，方便顧安以後找到小川的轉世之身。
做完這一切，顧安停下來，目送着小川飛向輪迴漩渦。
他對輪迴規則也有初步的理解，龍戰的天龍輪迴大法相便有涉及輪迴規則，但更多的是依靠因果與前世建立聯繫，他還無法窺探輪迴的本質。
在神元大天地內，同樣沒有完善的輪迴秩序，生靈死後，靈魂會上升，飛至天外，達到一定高度就被輪迴規則吞噬，消失得無影無蹤，如何自然投胎，無人知曉，更是難以捕捉輪迴軌跡，不過大氣運者若是投胎，會引起天地異象。
待小川消失於輪迴漩渦中，顧安方才回到第三藥谷內。
數日後。
臨近正午時分，顧安正在屋內看書，安心前來找他。
「師父，小川師叔去世了，他怕麻煩你，特意讓後人晚些時間送來這封信。」安心將一封書信遞給顧安，同時小心翼翼的觀察他的神情。
在安心面前，顧安就沒有必要演戲，他直接接過書信，拆開一閱。
信中的內容跟小川進入輪迴前所說的話沒有太大差別，不過他看完後，還是有些惆悵。
他已經盡力幫助小川，奈何小川沒有葉蘭、甄沁、安心那樣的鬥志。
準確來說，小川的資質更差，跟大多數人凡人沒有區別，這也是他鬥志難以保持的原因。
顧安倒是沒有太大的悲傷，知曉輪迴劫的存在後，他對輪迴的牴觸沒有那麼大。
修仙者達到自在仙境，終究要面臨輪迴，不是所有人都跟顧安一樣可以靠壽命演化突破，顧安也不能用自己的壽命幫別人跳過輪迴劫。
他對輪迴劫很好奇，是達到自在仙境才開始算輪迴，還是之前的輪迴也算？
輪迴劫據說沒有規律，輪迴不一定是在當下的年代或者天地，這也是聖天行蹤難尋的原因。
第377章 來世之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