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工作是比較忙了,但偶有閒暇工夫,還是喜歡拉雲劍坐在這裏,眺望雜亂不堪卻充滿勃勃生機的江洲村,回憶二十多年前在江洲村,哦,當時叫生產大隊工作的往昔啊,」
袁唯山示意朱金奇坐到漢白玉石桌旁,介紹何雲劍說道,
「這位是江洲集團董事長何雲劍。我二十多年前在江洲村工作時,他還是光屁股在河灘亂跑的小屁孩呢,沒想到快三十年過去,竟然是成了道上赫赫有名的『黑哥』了,不知道朱總以前有沒有聽說雲劍這個名號?」
「略有耳聞!應該整個東洲沒有聽說何總名號的人,也沒有幾個了吧?」
朱金奇平靜地坐下來,從茶盤上拿起一隻白瓷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笑道,
「不過,我以前就是鄉下沒有見過什麼的泥腿子,要不是袁科長賞識,一年都沒有幾次機會進城,對何總所知不多也是了。」
袁唯山斂起眸子,看了朱金奇幾秒鐘,見他還能平靜面對自己與何雲劍的凝視,一笑,說道:
「朱總既然今天與雲劍認識了,要是以後你們能多打交道,所知也就多了、深了,就知道雲劍是非常好客、講義氣的一個朋友。當然,雲劍的好客、講義氣也僅限於朋友,要不然也不會有點小名號。當然,我一直不贊同雲劍的一些做法,太魯莽,不值得,但江洲村最初那幾年是有些亂了,我當時還只是一個小小的西港區政法委副書記,實在也沒有辦法給他太多的幫助,行事難免會激烈了一些。出身草莽嘛,有時候不擇手段也是沒有辦法的,就像朱總你,這次算計到袁桐頭上也是形勢所迫,我都理解的。」
朱金奇背脊禁不住冒起一股寒氣。
袁唯山從僅是副科級西港區政法委副書記的位子上,短短數年間,就連跨正科、副處,一躍擔任正縣處級排名靠前的市政府秘書長,自己怎麼真可能將他當成得幸背後有人提拔、火速上升的官場幸運兒?
袁唯山與何雲劍實是相互扶持成長起來了啊,只是他們非常小心的隱藏起曾經的聯繫罷了。
不過,朱金奇將袁桐當成唯一的救命稻草,甚至有意將田文麗牽扯進來,就真覺得自己做錯了。
要是自己不留一點反制手段,真就將一切交出去,指定會被袁唯山這樣的角色,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袁唯山繼續說道:「你昨天找袁桐,問有什麼辦法,叫郭晉陽下定決心授意西港城信社給你們的飲料項目放貸款。你說說看,袁桐參加工作才幾年,怎麼可能有什麼好辦法?你真想做成這事,也應該找雲劍商議,對不對?好了,你有什麼事,就跟雲劍商議吧,我們不插手,就先走了!」
袁唯山站起身,與袁桐一起朝電梯走去,單留朱金奇與何雲劍坐在天台涼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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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麵包車停在江洲大酒店的馬路對面,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張銘,詫異不解的問道:
「袁桐那狗雜碎今天拉朱金奇來江洲大酒店,就是為了在這裏見他老子?」
肖瑞眼神死死盯住那輛袁唯山、袁桐父子剛鑽進去的黑色轎車緩緩駛入人民西路主幹道。
直到那輛黑色轎車消失在遠處的車流之中,才收回眼神,肖瑞拿起儀錶盤上的煙盒捏了一下,空空如也。
「朱金奇此時覺察到保健品市場有些不對勁,定是狗急跳牆想找袁唯山拉他一把!」
張銘想到當初像條狗般,被早就死挺的周斌以及朱金奇、袁桐這些人掃地出門,還是恨得牙痒痒的,啐了一口濃痰到窗外梧桐樹幹上,說道,
「不過,他們這次肯定是死定了。我們只要將報道發出來,神仙都救不了他們!」
肖瑞遲疑的想了好一會兒,問張銘:「你不是認識一個帶魚哥就在客運站附近混嗎?你現在能聯繫到他?」
「也談不上認識,就是到他店裏玩過幾次,」
張銘有些不好意思叫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