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做事情向來不按照套路出牌。
在童貫看來,那撐着小船悄然離開,肯定是武植的人。
武植把它引到這蘆葦盪裏面,絕對會施展偷襲。
於是,童貫領着所有人全神戒備。
但凡周邊有絲毫的風吹草動,都會引起士兵們的警惕,
一時間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可奇怪的是,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乃至三個時辰過去了。
在茂密的蘆葦盪四周,就是沒有冒出一個賊人的頭來。
旁邊的一切,安靜得讓人感到可怕,每一個人從一開始的全身戒備,到逐漸精神渙散,個個都打起了呵欠。
特別是陳縣令這樣,平日裏只知道魚肉鄉里,好逸惡勞的貪官,讓他站一個時辰,就已經是酷刑。
這三個時辰下來,他已經兩腿發抖,臉色發白。
如果不是童貫一直在旁邊坐着,他恐怕早就已經癱倒在地上。
可儘管如此,還是冷汗直冒。
陳縣令最後實在是站不穩了,直接就摔倒在地上,顫顫巍巍地對着椅子上的童貫哀求:「童太傅,這武植怕是不敢與太傅正面交鋒,只能耍些小手段。」
「梁山水泊深邃無比,地域寬廣,不如咱們先撤吧?下官再去叫熟悉梁山地形的人來帶路。」
童貫冷哼一聲:「不過只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賊寇而已,那武植也就只能耍些小手段,以為能唬住本太傅!?」
童貫的話音剛剛落下。
不遠處的蘆葦盪之中,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笑盈盈的聲音。
「童太傅說得沒錯,像這樣的小伎倆怎麼能夠瞞住您呢?只不過友情提示一下,我可不是為了唬人而搞這麼一出的哦。」
「什麼人!?」
童貫當下發出一聲怒喝。
隨即,弓箭手立即拉弦,朝着聲音傳來的位置,發射出遮天般的箭雨。
「嗖!」
「嗖!」
「嗖!」
一支又一支凌厲的箭矢劃破空氣,密集射向蘆葦盪。
不過,蘆葦盪之中,並沒有傳來如童貫所想的慘叫聲。
武植的聲音又從另外一個方向傳來。
「老話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來者是客,我枕水山莊向來是熱情好客的。」
「只不過童太傅帶了這麼多人過來,我枕水山莊容量有限,一下子招待不了這麼多人,所以就只能委屈諸位。今天,在這蘆葦盪之中感受一下我們的熱情了。」
武植的話音落下,童貫已然從那高位上霍然起身。
他兩隻眼睛灼灼地盯着四周,頗具威嚴的臉上,浮現出濃烈的嚴厲之色。
「你就是那個武植吧?無恥小兒!居然敢對太傅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武植,你莫以為這小小的水泊能夠擋住本太傅的腳步!你若是實現一點,現在就出來投降認輸,本太傅還能在官家面前保你一條命,不然的話……」
童貫話未完,武植直接打斷。
「哎呀!天色不早了呢,我家娘子喊我回家吃飯了。」
「不過人既然來了,總是要給諸位客人送進禮物才是。」
「小的們,把咱們的熱情呈現給諸位客人!」
話音落下,船上眾人耳朵里就聽到了非常密集的拉弓聲音。
這時候,只見蘆葦盪之中,突然射出了一支接一支更為凌厲的飛箭!
其中有一支箭「嗖!」的一下,就落在了童貫的腳邊。
童貫別頭過去,頓時兩眼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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