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隊兵馬過來,現場錦衣衛立馬嚴陣以待起來,要知道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而全甲軍士想要做點什麼,飛魚服可扛不住刀槍無眼!
「來者何人,擅闖行刑要地,是準備造反嗎?」
領命千戶一臉緊張的怒喝一聲,下意識的把手放在了繡春刀的刀柄上。
「我乃京衛鎮撫李達,有拱衛京師之責,看見此地人群動亂前來巡察,談何造反?」
聽到對方是京衛,勉強稱得上是京師衛所體系的自己人,領命千戶這才鬆了口氣。
「此乃錦衣衛辦案要地,如若無事趕緊離開!」
「當然有事,我懷疑你對未革除功名的士大夫動用私刑!」
「你在挑錦衣衛的事?」
領命千戶瞬間臉色陰沉下來,這個李達很明顯是來者不善。再加上那句先生,莫非他也是這個中年舉子的學生?
「李達!」
看着李達還打算繼續硬剛,沈憶宸出言喊了一聲,朝他搖了搖頭。
京衛名義上號稱京師衛所指揮使司,實際上地位還不如錦衣衛,更別說對方背後有着王振當靠山。
自己身為文人有功名,對面還有所顧及,面對同為武人的李達,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而且罪行更重。
人在屋檐下,該低頭的時候要低頭。
看到沈憶宸的舉動,李達咬牙咽下了這口氣,然後走到的李庭修的身邊說道:「先生,學生們來晚了。」
「先生,你沒事吧。」
「先生放心,有我們在!」
其他外院家塾的弟子們,也紛紛圍了過來詢問李庭修的情況。
「為師沒事,沒事」
李庭修哽咽點頭,同時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他自己都沒有想到,這群曾經頑劣不堪,經常挨訓的學生們,有朝一日能如此英勇的衝過來營救自己。
事實上李庭修低估了他言傳身教的影響,要知道成國公府外院家塾,換過數任塾師。其他人多則教導個一年半載,少則三五個月就向成國公辭呈。
唯獨李庭修,數年下來無論面對何種狀況,始終沒有選擇放棄過任何一名學生。
哪怕當時李庭修的嚴厲,遭受過很多學子們的不滿,巴不得這名先生趕緊辭職換個管教輕鬆的。但是當離開了家塾這座象牙塔,他們逐漸明白了,這種老師才是真正的以文載道!
甚至可以這麼說,如果沒有李庭修的約束跟嚴厲,外院家塾絕大多數的官二代,都會仗着家族權勢,變成欺男霸女的惡棍,而不像如今這般還有進取之心。
「李達,你們與趙鴻傑一同照顧先生,我要去宮門上疏天子平息事端。」
「為何要你上疏?」
李達只是大致從旁人口中,了解到沈憶宸跟先生遭遇危機,就匆匆忙忙帶人趕了過來,並不知道他要上疏的事情。
身為京衛中人,他自然是清楚國子監這樁案件背後站着何人,上疏天子平反不是相當於打王振的臉嗎?
「有時間再與你細說,照顧好先生!」
沈憶宸沒有多言,如今已是中午,再晚宮門一關就得過夜了。
明朝小冰河時期的京師夜晚,溫度是真能輕鬆達到凍死人的地步,他必須要爭分奪秒讓皇帝知道情況特赦李時勉。
「好,有為兄在,你放心吧!」
說罷,李達把目光看向了趙鴻傑,眼神中充滿了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囑咐完之後,沈憶宸昂首朝着人群走去,就算署名上疏這件事情的本質是借勢陽謀,但在絕大多數的文人士子眼中,能站出來對抗王振,就堪稱正氣凜然。
只見沈憶宸一路走過,文人士子如同被分開的水流一般,向着兩旁退去,並且不斷有人向他拱手行禮。
「沈解元大義!」
「鄙人願跟隨沈解元聯名,吾道不孤!」
「大司氏的正名,就看沈解元了。」
「諸位承讓,在下隨解元郎先行一步!」
伴隨着一聲聲呼喊,沈憶宸的身後跟着黑壓壓數千書生,如同氣吞山河一般朝着宮門方
132 逆風翻盤(二合一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