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昨日,為父讓他去尋王卞,結果無一人出城,今日他便等着當兵部尚書,一條狗站起來,他還是一條狗,不想好好看家,光想着出門,那為父要他何用?」
西門徹怕是到死也不明白,傅仲謀要的根本就不是九千歲這個稱呼,而是因為他想要登堂入室的野心。
畫餅充飢可以,但西門徹把傅仲謀畫的大餅當真了。
傅玉書啞口無言,傅仲謀的用人之道,唯有一點。
那便是忠心,服從,像狗一樣服從。
任何其他的心思,都是會成為喪命的理由。
「此事休要再提,府中的事情,為父會重新安排人處理,還有其他事情嗎?」
「還有一人,希望父親能夠見見。」
傅玉書將一人帶到了傅仲謀面前,此人是一個精瘦的老頭,身穿官衣,留着一撮山羊鬍。
「下官......下官......參見......參見傅相......」
「江慶功。」
傅仲謀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此人正是河陰太守。
河陰距離京城路遠,但大乾滿朝文武,幾乎盡在傅仲謀的掌握之中,上到朝中大員,下到一方太守,他都認識。
「傅相還記得下官,下官萬分榮幸,真乃......」
見到傅仲謀這樣位高權重的人物,江慶功緊張地說話都結巴了。
傅仲謀興致缺缺,「江陰距離京城太遠,你又毫無建樹,本相就算想提拔你,也無從下手,回去吧。」
江慶功大老遠來尋自己能幹什麼,還不是想往上爬一爬。
可是這等小角色,傅仲謀哪會放在眼裏。
見傅仲謀要走,江慶功急了連忙跪下,「傅相,傅相,下官來京城不是為了此事,而是......而是......為了一樁舊事......」
「何事?」
傅仲謀停下了腳步,努力回憶江慶功口中的舊事,卻並未想起來。
「當年傅相在全國興修水利,河陰縣堤壩乃是其中之一。」江慶功結結巴巴地說道,「當時朝廷撥款十萬兩修堤壩,下官勉強完成。」
修堤壩的事情,當年是傅仲謀一手主持的。
憑藉這件事,上到朝堂,下到民間,皆是好評不斷,都說他傅仲謀為國為民。
可但凡懂點門道的便知道,十萬兩就想修堤壩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傅仲謀一捋鬍鬚,「繼續。」
「傅相!傅相!」江慶功跪着爬到了傅仲謀的腳邊,「江陰連日大雨,黃河水位持續上漲,若是再下一月,河壩頃刻決堤,屆時江陰周遭十八縣,將生靈塗炭,再無活口!傅相,救命啊!」
黃河泛濫那可不是小事,對於古人而言要命的。
所以黃河安瀾從來都是華夏民族幾千年的夢想。
江慶功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就算他不為那三十萬百姓着想,也得為自己全家老小的性命着想。
此事風險太大,他擔當不起。
十萬兩修河堤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萬般無奈之下,他才找到了傅仲謀想要解決此事。
傅仲謀一聽,頓時眼睛亮起,「原來如此,本相知道了,你且回去吧。」
就這?!
江慶功被這一句話,嚇地都快哭出來了,「傅相,傅相,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那可是三十萬百姓啊!」
「大堤不是還沒垮嗎?慌什麼?」
傅仲謀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下官不慌,可百姓們慌啊,現如今江陰十八縣已經出現了不少逆賊,打着各種旗號,欲行謀反之事,靠着地方兵力根本無法鎮壓,下官惶恐,惶恐!」
江慶功欲哭無淚,他是真的沒辦法了。
天災將至,人禍四起。
還有個十萬兩修的堤壩,坍塌只是時間問題,到時候那就真的民不聊生了。
「反賊......」
傅仲謀站起身喃喃自語,忽然,他靈光一閃,倒是想到了一條可以逼秦軒退位的妙計。
「江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