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溫玉華便去了法院。
帶着林合川整理好的證據,還有一紙訴狀。
網絡不是法外之地,那些在網上造謠誹謗的人,必須要付出代價!
萬和去匯報工作的時候,只有林合川在病房裏。
他眉心緊鎖,手握着鼠標。
萬和將今日文件放在桌上,看着他欲言又止。
「說。」
男人抬眸掃了他一眼,而後垂目繼續看着屏幕。
「夫人向太太的單位施壓了,公言那邊的意思是」
他頓了一下,見林合川面色不變,繼續道:「是想問問您的意思。」
兩尊大佛,公言誰都得罪不起,索性將這問題拋給林合川。
「公言沒把消息泄露出去吧?」
他停下動作,向後一靠,緊閉雙眼,面容儘是疲憊。
「還沒有。」
萬和道:「只是周律說了,最多三天,如果您這邊沒有態度的話,那邊就兜不住了。」
林合川嘖了一聲。
「我這個媽,自小就慣會圈禁、管束我,沒想到我的妻子也是這樣。」
林合川輕笑一聲。
其實有時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蕭珍珠炫耀的工具,還是她親生的兒子。
他的人生看似順利美滿,但其實都是按照蕭珍珠的意思走的。
除了出國學醫和娶了溫玉華。
萬和看着他,不知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斟酌道:「您還要在醫院待多久?」
男人輕啟雙眸,木然地盯着頭頂。
「快了。」
萬和看着他,道:「川哥,以我的身份其實是沒資格說這種話的。」
「但是太太性格剛烈,您這樣欺騙太太,如果她最後知道了真相,一定會與您決裂的。」
室內一瞬寂靜。
書上的麻雀跳到窗邊。
往常這時候,溫玉華都會打開窗戶撒些麵包屑給它們,如今沒見到麵包屑,幾隻小鳥嘰嘰喳喳地叫了起來。
半晌,男人才道:「嗯,知道了。」
林合川抬起頭看着他,「還有事情嗎?」
「沒事就走吧,我有點累。」
萬和抬腳要走,林合川又道:「萬和,這事先瞞着她,還有奶奶。」
他輕嘆了口氣,「奶奶身體不好,就不要用這些瑣事煩她了。」
「是。」
萬和點點頭,轉身走了。
打開門,迎面撞上葉溪。
葉溪的眸間閃過一瞬慌張,而後泰然自若地笑了笑,「萬助理,合川在嗎?」
萬和禮貌地讓開步,聲音淡漠,「在。」
而後就走了。
葉溪推開門,見林合川頭靠在椅背上,滿目疲憊。
她心思一動,輕手輕腳地走到他背後。
林合川聽見腳步聲,便問:「回來了?」
對方並未答話。
而後一雙手撫上他的肩頸。
只是這手過於瘦弱,乾巴巴的咯人,並不像溫玉華的手。
他睜開眼,正與葉溪四目相對。
接着,林合川忙拉開距離,面色略有不悅:「怎麼進來不說話?」
葉溪收回手,柔着聲音,「我看你好像不是很舒服,不想打擾你。」
「有什麼事嗎?」
他站起身,從餐桌上抓了片麵包,打開窗戶撕成碎屑灑在窗台上。
葉溪看着他的動作,道:「合川,你受傷怎麼沒告訴我?」
麻雀一開始被他的動作驚起。
等他關上窗戶後又繞了回來,站在窗台上一點一點地啄着碎屑。
「上次不是說了麼,小事而已。」
男人拍拍手,抽出濕巾一點點擦着手指。
葉溪眼眸一紅,「合川,你怎麼對我這麼疏遠?我們之前不是這樣的。」
「葉小姐!」
林合川的聲音陡然升高,「我們倆談不上疏遠或者不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