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冰凍三尺。
一輛冒着黑煙的蒸汽機車正行駛在冰雪覆蓋的土路上,一路上的冰雪在機車炙熱的烘烤下融化,露出底下泥濘的土路。
滾滾黑煙自排氣管中轟鳴而出,浩蕩的氣勢嚇得四方鳥獸紛紛流竄逃亡。這台出了故障的機車,不斷發出響徹雲霄的嘶吼,似在哭訴它的痛楚。
引擎的咯噔聲揪住每個人的心弦,如果再遇不到落腳點,他們可能就得交代在這茫茫大雪中了。
女神垂憐!遠處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村子!
「要是村子裏有個蒸汽工匠就好了。」地中海老司機嘴裏叼着根捲煙,吐着煙圈黯然說着。
引擎壞了,肯定走不了,走不了事小,耽誤了這批貨怕是有命回也沒命活啊。
「想啥呢,就那小破村能有蒸汽工匠?有個半吊子鐵匠就算謝天謝地了!」
車裏的一位貴族青年罵罵咧咧的說着,一路的顛簸讓他心情並不美麗。
「到了,準備下車。」隊長抱着臂沉聲說道。
只要能有個地方讓他們避寒就夠了,別的他不敢奢求。只是希望這雪,能小點。
小村落內,一位名叫伍德的附魔師正坐在暖爐前,思考着晚飯要吃什麼。村口的轟鳴聲一下將他從半夢半醒間拉起。
這聲音格外耳熟,他偏過頭透着窗戶看了眼,果然是一輛蒸汽機車。
十米長三米高,妥妥的大型荒野卡車。只是那引擎發出的刺耳聲,讓伍德不禁偏了偏頭,湊近窗戶想聽的更仔細一些,結果熄火了。
「去看一眼吧,」不情不願的,伍德披上皮大衣,頂着風雪出了門。他明白,就算現在不去,一會也會被叫過去的。
果不其然,剛出門,就撞見了村長。
「伍德啊,你看見外面村口那輛車了嗎?」白髮蒼蒼拄着拐杖的老村長,一見面便開口詢問。
「嗯,怎麼了?」
「他們引擎壞了,說是要出四萬塊招人來修,這可是筆大錢啊。」
村長眼裏透着精光,話里話外的意思就差明說讓伍德出手了。
「引擎啊」伍德皺着眉頭嘖了聲,「這可是最麻煩的部件。」
「哎呀,你擔心個啥,就去試試嗎,」村長拍了拍伍德的後背,「再說了,你也打算離開了不是嗎?賺筆錢,再搭個車,不比你一路摸出去好得多。」
三年前村長收留了迷失野外的伍德,後者為了報答就在這村子裏留了下來,一邊養傷一邊給村民提供附魔服務。
「也對,我去試試。」
本就有這打算的伍德,想通後便快步朝村口走去。
可人還沒到,遠遠的卻聽到抱怨聲:
「這老頭要我們去找附魔師?還說什麼村子裏沒鐵匠?我看他就是想訛我們!」
車隊裏的貴族青年抽着煙踢着石子,嘴上罵罵咧咧。他本來紈絝公子當的好好的,結果被老爸丟進這破車隊裏『歷練』。
本以為起碼安全能有所保障,結果一路上險象環生,就剛才他還差點被蠻牛獸踩死!
「安靜點,先去休息,明天再做打算,」隊長叫停了吵鬧的小年輕,村長的行為令人費解不假,但不代表他們可以對村民說三道四。
隊裏的工程師死了,好在工具圖紙沒丟,只要照着做,堅持到下座城市應該不成問題。
就在他們抱怨時,一個人徑直走來。
「就是你們要修車是吧,」伍德身穿樸素的布衣,蓬頭垢面未經打理,「自我介紹下,我叫伍德,是村裏的附魔師。」
隊長很給面子的走到跟前同他握了個手,「您好,我是商隊的隊長韋伯。有些話我先說在前頭,你一個附魔師,打算怎麼修車子,給扳手附魔嗎?」
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伍德,行走荒野多年,他自詡是個高情商的人,但讓一個附魔師來修引擎,真不怕讓人家笑話。
「嘿,隊長你跟他客氣什麼,還自詡附魔師呢!怕不是哪裏來的二道騙子!讓個附魔師來修車,還不如牽條狗來的實在!」
附魔是一項嚴謹的儀式魔法。拋開那些必備固定的器材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