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臉色更是一下子冷沉下來,平王是誰,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穆郡王頓時震住,他想過陳國公各種發難的可能,唯獨沒有想過這點。
平王和他往來是極其隱密的事,連穆君行都不知道,陳國公怎麼會知道?
穆郡王腦子裏翻轉着千百種回答,無論如何,他也不能承認:「陳國公這話從何說起?」
平看了看皇上,拱手稟報:「皇上,有人向老臣稟報,說是在郡王府看到了平王出入,老臣不信,可如此謠言若不能及時制止,一旦傳了出去後果不堪設想,所以,老臣今日才斗膽,冒着掃了皇上的興也要把這件事說出來。」
皇上的情緒轉變很明顯,眼神森冷的看過去:「穆郡王,平王去了你的郡王府?」
穆郡王趕緊起身過去跪在地上,穆君行和江攸寧也立刻跟過去一起跪下。
「皇上,沒有的事啊,定是有人存心陷害於臣。平王無旨不得入京,臣怎敢於平王結交,這等死罪,臣又不是傻子,豈會不知!」
明知是死罪,是個正常的人都不會做,穆郡王這話倒是引起其他官員的贊同。
陳國公冷冷一哼:「你穆郡王是不傻,但既有人看見,無風不起浪,穆郡王,你僅憑這一句話想洗脫嫌疑,怕是不行吧。」
皇上和平王的事,這些官員都心知肚明,平王就是皇上最大的逆鱗,這一事,誰也不敢插話。
「皇上,臣絕對沒有和平王有往來,那些都是謠言,皇上,謠言不可信啊!」
當年,穆郡王決定幫平王時就知要承擔什麼樣的風險,也知道要面臨什麼樣的情況。
這些年,他和平王往來沒有任何人知道,其實,平王早已經放棄觸手那張龍椅的念頭,只想弄清當年的真相。
但這些話說出去沒有人會信,沒有人會信平王,也沒有人會信他,皇上更不會相信。
他不明白,陳國公是如何得知他和平王有往來,幸好平王已經走掉。
就算秘道被發現,他也可以抵死不承認。
江攸寧低着頭不作聲,悄悄的看了穆君行一眼。
兩人眼神會意,彼此明白。
穆君行看了看穆郡王,而後抬頭:「皇上,此事定是謠言,謠言不可信。」
父子之間的默契,穆郡王見他這般鎮定,感覺到一種安心,他的兒子長大了。
「謠言?」陳國公瞪着眼睛,轉頭拱手:「皇上,平王能出入郡王府而不被人發現,是經過一條秘道,那條秘道的入口就在郡王府後門處不遠的一處廢宅子裏,老臣聽到這些謠言後,派人去查過秘道,秘道的另一頭正是通往郡王府。」
陳國公說的胸有成竹,秘道的事一說出,穆郡王臉色大變,袖袍底下的手微微發顫。
陳國公竟然連秘道也發現了?
穆郡王沒有開口,穆君行先開了口:「秘道?什麼秘道,皇上,一處廢宅而已,陳國公竟然說成秘道。」
這句話,穆郡王更加肯定穆君行做了什麼,心裏漸漸安定下來:「皇上,那處廢宅原是一戶人家的,後來那戶人家女兒遠嫁,老人死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人住過,便成了廢宅,如今,哪來的秘道,陳國公這是從何處聽來的謠言。」
「是不是廢宅,一看便知。」陳國公寸步不讓,大有不看不放棄的意思。
這時,其他官員們已經放下酒杯,心裏清楚,這個廢宅是一定要看的了。
皇上對平王的忌諱,定是會同意陳國公的意見。
陳國公選在這個時候說這件事,就是要讓皇上親自去,不僅是讓皇上,而且是要讓他們所有人都親眼看到那條秘道,讓穆郡王百口莫辯,想一舉坐實罪名。
「皇上,陳國公如此聽信謠言認定父王與平王來往,現在又冒出一條秘道,定是有人存心陷害,還請皇上明察,還父王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