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江攸寧突然站住,看着那幾個議論的下人。
腦子裏突然閃過一種想法。
因為穆君行扶了玲兒一下,她逼得玲兒投井。
她嫉妒成性,容不得任何有非份之想的丫環,只要穆君行接近誰,誰就要倒老霉。
怪不得玲兒出事後,所有下人見着她都離得遠遠的,看這樣子,不僅是離她遠遠的,離穆君行更是遠遠的吧!
玲兒不是投井自盡,是被人害死的!
只是,玲兒已死,她沒有證據。
那天她找玲兒說的話,就算她說不是威逼玲兒,別人也不會相信。
死無對證!
這一局夠狠!
就算穆君行相信她,就算老夫人相信她,那又能怎樣?
她善妒的名聲一樣會傳出去。
江攸寧冷笑一聲,在此之前,她懷疑玲兒的死因,但還沒想到是有人預謀,這麼看來,是有人給她設了這一計,拿玲兒開了刀。
頓時,江攸寧心裏對玲兒的愧疚感深深襲來,險些沒站穩身子。
正議論的下人突然聽到動靜,扭頭,嚇得趕緊閉嘴散開,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江攸寧凝着眉扶着柱子,一定要為玲兒報仇,一定要找出這個設局之人。
她壓下心底的怒火深呼吸一口,忍住,忍住才能讓那個設局人自動現身。
「小姐,太過分了,他們竟然私下議論這些,玲兒投井關小姐什麼事!」冬玉看着散開的下人,氣得要發瘋。
江攸寧抬了抬手:「沉住氣,什麼都不要說,就當不知道。」
「小姐,都傳成這樣了,我們當不知道?」冬玉牙都要咬碎。
江攸寧看着下人散去的方向:「忍,現在的情勢,我只有忍,玲兒已死,死無對證,我就算滿身是嘴說自己清白,恐怕也沒有人相信。」
「那怎麼辦?萬一世子爺相信,萬一老夫人相信……」冬玉急得眼角掉淚。
冬玉話剛落音,管家過來:「夫人,老夫人回來,讓你過去一趟。」
「好,我這就過去。」江攸寧示意管家退下。
管家走了後,她拉住冬玉,抹掉眼角的淚:「哭什麼,我又沒事。」
冬玉真哭了:「老夫人回來了,老夫人肯定信了那些話。」
江攸寧把自己的帕子遞給她:「沒事,我不會有事的,走,現在去松齡院,別讓老夫人等急了。」
嘴上說着沒事,其實她心裏也沒什麼底,也不是十成十的把握。
但不管怎樣,她一定要為玲兒報了這仇。
老夫人在別苑聽說了玲兒的事後便立刻回了郡王府,把穆君行也喊了過來。
「君行,這件事你怎麼看?」老夫人先問兒子。
穆君行面色凝重:「母親,我覺得不是下人們議論的那樣。」
事情一發生,穆君行從心裏就偏向江攸寧,他不相信江攸寧會因嫉妒他抱了玲兒一下就逼死玲兒。
若是她有如此善妒之心,那為何新婚之夜就和他訂下和平共處好聚好散這樣的話,又把冷月抬成妾,又讓他到甜兒房裏。
穆君行很清醒,他此時的想法不帶有色感情,事發後,他認真地分析過,江攸寧不是那樣的人。
老夫人聽完穆君行的話,也沒有那麼快的否決:「你說的也不無道理,母親也是看得到攸寧的所作所為,只是,女人的心思終究不能這麼輕易相信。」
身為郡王妃,老夫人見過太多鈎心鬥角的後院爭鬥,心機深沉的女子也同樣見過。
當初郡王也是有妾室的,她也相信過別的女人,到頭來自己差點被害,經歷過那些風浪,她現在不會輕易相信人。
包括江攸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