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沅明明笑靨如花,可正是這副樣子,偏偏把魏明軒真真兒的嚇到了。
魏明軒對陸沅的印象還停留在七年前,那時舅舅即將西征,他最後一次去相國府探望舅舅。
彼時的陸沅雖也躋身朝堂,在太子府做了幕僚,可他清楚陸沅其實是舅舅的人。
不,應該說,是舅舅的狗。
陸沅伏低做小的樣子歷歷在目。
魏明軒根本無法把這個滿眼瘋意的男人與當初那個跪伏在地上,只為讓自己踩着他的背上馬的馬童聯繫在一起。
魏明軒渾身的冷汗冒了出來。
他重重地咽了咽口水,色厲內荏地喊道:「你不能動我讓舅舅知道了舅舅不會放過你的我舅舅是你」
剛要說出那兩個字,魏明軒忍住了。
陸沅笑道:「你大點兒聲,讓府里的人全聽清楚,我與你舅舅什麼關係?」
陸沅與荀相國是義父子的關係,誰也不能說,舅舅警告過他。
手指上傳來劇烈的疼痛,魏明軒發出了一聲慘叫:「你——你放開我今日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我不會找舅舅告狀的」
「是嗎?」
陸沅笑着加大了腳上的力度,他並非一下子踩斷,而是一根一根、一節一節地慢慢碾斷。
如此,方能讓他細細品嘗被人凌虐的滋味。
魏明軒疼得慘叫連連,他這會兒對陸沅已經不是普通的害怕,而是極深的恐懼。
他看向侍衛,侍衛們被清霜打得滿地找牙。
他最後一絲希冀沒了。
他開始求饒。
可是,殺人不眨眼的陸大都督怎會有惻隱之心呢?
陸沅腳下的鮮血,就如同他臉上的笑容一樣,在良辰吉日完美綻放。
魏明軒活活疼暈了過去。
陸沅風輕雲淡地說道:「丟進馬棚。」
「是!」
清霜抓起暈厥的魏明軒,施展輕功去了陸家馬棚。
當陸行舟聽說魏明軒被陸沅給揍了時,簡直兩眼一黑。
前陣子老太君剛當把荀相國的兒子揍了,今日荀相國的外甥又在陸家出事了。
「瘋子簡直是個瘋子!」
陸行舟氣得不輕。
另一邊,陸凌霄剛把新娘子送入洞房,蓋頭還沒揭呢,小蝶衝進婚房:「大少爺,不好了,都督府的人和別的客人打起來了!」
她沒說究竟是都督府的誰。
陸凌霄第一反應是孟芊芊,他二話不說奪門而出。
林婉兒差點兒吐血。
小蝶是陸凌霄回京的路上,從人牙子手中救下的孤女。
自打進了府,小賤蹄子三番五次和自己作對,總是想盡辦法把陸凌霄從自己身邊哄走。
林婉兒摔了帕子:「一個兩個都來氣我!串通好的麼?」
綠蘿伸出食指:「噓,姑娘,當心吶。」
門外,端着點心的丫鬟鴛鴦狐疑地蹙了蹙眉,剛剛是誰在和綠蘿說話?
陸凌霄與陸行舟一前一後趕到小花園時,魏明軒已經在馬棚淋了一身馬尿了。
陸沅這個兇手竟然半點兒不慌,優哉游哉地站在園子裏,生怕人發現不了他似的。
檀兒在東倒西歪的侍衛身邊轉來轉去,幽怨地跺了跺腳:「大都督,逆打架,咋過不叫額咧?」
陸行舟面色鐵青地問道:「陸大都督,你為何要在犬子的婚宴上鬧事?」
陸沅不屑地說道:「鬧就鬧了,還用理由?再聒噪,本督把你一併丟進馬棚。」
「陸沅!」
陸凌霄忍陸沅很久了。
他分明是故意破壞自己的婚宴,讓自己丟臉,如今又來羞辱他父親。
他咬牙切齒地衝過去,一拳砸向陸沅。
陸沅一步也沒動,甚至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在拳頭即將砸中自己臉頰的一霎,一掌扣住了陸凌霄的拳頭。
陸凌霄狠狠一怔,不可思議自己用盡全力的一拳,居然被對方輕鬆接住。
並且他還抽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