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哥兒認命地駕着馬車,在京城大街小巷兜圈。
環境不能太嘈雜,馬路不能太顛簸,還得避着日照的直射,以保證馬車內的涼爽。
武哥兒深深嘆氣:車夫的命也是命啊!
拉車的汗血寶馬:老子說什麼了?
驢子拉磨一圈一圈繞,都督府的馬兒沒料到馬生之年竟也有做驢的一天。
這要是打仗,敵人都被繞暈了。
公主府。
宛平公主派去陸家查探消息的人回來了。
他叫王福,曾經是個大內高手,宛平公主出宮建府後將他帶在了身邊。
昨晚孟芊芊在產房忙碌時,宛平公主則向綠蘿問了事件的來龍去脈。
她不能只聽綠蘿的一面之詞,於是讓王福去了趟陸家。
「公主,鮑管事,嚴嬤嬤,應女官。」
王福先給主子行了禮,又給主子的三位心腹打了招呼,其中嚴嬤嬤曾是宛平公主的乳母。
宛平公主正色道:「可打聽到了?」
王福道:「回公主的話,奴才打探到的情況基本與那個丫鬟說的一致,今夜林婉兒的院子確實被鎖住了,下人也都偷偷撤走了,奴才偷偷趕過去時,陸家的一個管事正在警告那些下人不許出去亂說。」
把一個臨盆的產婦鎖在院子裏,要是今晚主僕二人沒逃出來,後果可想而知。
宛平公主雖不喜歡這個假的林婉兒,可這不是陸家草菅人命的藉口。
她做錯了事,自有律法處置,幾時輪到陸家決定她的死活了?更別說她是產婦,腹中有一個無辜的孩子。
宛平公主的臉色沉了沉:「是陸行舟乾的?」
王福嚴謹地回答道:「奴才不敢妄下定論。」
宛平公主道:「你說你打聽到的。」
「是!」王福接着道,「京城傳出申猴是叛徒的消息後,陸行舟在府上下了封口令,不許任何人在林婉兒面前提及此事,說是怕她動了胎氣。不僅如此,陸行舟還特地買了血燕給林婉兒補身子,下人都在說陸行舟是個難得的好公爹。」
言及此處,王福頓了頓,從懷中取出兩個油紙包。
「奴才在陸家的大廚房發現了這兩樣東西,說其中一樣是安神丸,每日加到燕窩裏的,會讓人終日昏昏欲睡。」
「另外一樣是林婉兒的參湯藥包,有鹿茸、阿膠、胡桃肉以及另外幾味滋補的藥材,這些都是大補的食材,尋常人吃吃倒也罷了,雙身子的人滋補過度則有可能陰虛陽亢,氣血失調,內火過盛,容易導致滑胎,或是胎死腹中。」
王福在皇宮做大內高手時,是看守太醫院的,耳濡目染下,略懂了些岐黃之術。
嚴嬤嬤倒抽一口涼氣:「這是想讓她無力生產,活活的一屍兩命啊!好狠毒的心思!」
宛平公主冷聲道:「果然是陸行舟。」
她見慣了皇宮的爾虞我詐,都說皇家無情,可眼下看來,人要作惡,無關身份高低。
「他無恥,我就早就知道,可他如此惡毒,是我萬萬沒想到的孟小九從前在陸家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是啊,林婉兒不到一年就落了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陸少夫人可是在陸家整整待了五年啊。
這麼一想,只覺孟芊芊太不容易了。
鮑管事開口道:「公主,要通知陸家把人領回去嗎?」
宛平公主想了想,說道:「真正的林婉兒,陸家避之不及,假的林婉兒,陸家更不會要。你去找塊風水寶地,把她安葬了,算是本公主彌補她的。」
「是。」鮑管事應下,目光掃了一眼搖籃里熟睡的小女嬰,「那這孩子」
最可憐的就是她了,還沒出生,親祖父就想殺了她。
就算宛平公主可以下一道命令保她性命,可她日後在陸家的日子絕不會好過。
她沒犯任何錯,卻要承擔所有人的因果。
宛平公主神色複雜地看向小傢伙:「找戶好人家收養她。」
鮑管事道:「是。」
嚴嬤嬤遲疑了片刻,問道:「公主,要不要知會一下陸凌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