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翎原本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葉崢會有反應。
這時,遠處的許一鳴和曹弘毅發現了燒烤圍爐,揚聲喊道:「風翎!中午我們吃燒烤嗎?」
風翎扭頭回道:「我沒買食材,還是找家餐館吧,我請客!」
曹弘毅似乎對戶外燒烤更感興趣,笑着說:「沒有食材我們去買,自己烤肉比在餐館裏吃着痛快。」
許一鳴也附和:「這裏有這麼大一片湖,還可以釣幾條魚烤着吃。」
風翎想問:你那釣魚技術能行嗎?
不過看他們倆興致勃勃的,她也不想掃興,「早知道你們想吃燒烤,我就買最大號的燒烤爐了。」
「這個就夠用了!」曹弘毅摩拳擦掌,找風翎要了小貨車的車鑰匙,和許一鳴一起去買食材。
等兩人開車走了,風翎看向葉崢,好奇地問:「你認識白露?」
「算是我的學生。」葉崢淡淡道,「我是第一批受訓的監察員,監察局剛成立的時候,不僅缺監察員,也缺少能夠培訓監察員的教官,所以有段時間我曾被調去培訓營地,參與培訓工作,白露和白霜都上過我的戰術課程。」
風翎仿佛從葉崢的話語中,嗅到了微不可聞的嘚瑟。
葉崢侃侃而談:「白露和白霜非常優秀,不僅反應迅敏,而且默契極佳,我針對她們的情況設計了一套打法,能夠讓她們互相配合,發揮出卡牌的最大能力。」
「那要是單打獨鬥呢?」風翎問。
「單打獨鬥的話……」葉崢微微蹙眉,「效果肯定要差一些,她們的卡牌能力都是釋放極強冷氣,利用空氣中的水分子製造冰霜,雙重疊加後的冰霜可以在短時間內讓敵人的皮肉神經凍結壞死,一個人的話,霜凍的效果肯定會打些折扣。」
風翎想了想,「那如果其中一個人死了,另一個人消化掉對方的卡牌,是不是也能發揮出兩個人的威力?」
葉崢搖頭,「不一定,卡牌不是簡單的數學題,你消化過卡牌,應該也知道,卡牌在消化時會有損耗,就像我們進食,食物里的營養不會被百分百吸收,總會有部分流失掉。」
「這倒也是。」風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一張卡牌,作為牌組的主牌,和作為被消化的副牌,發揮出的效果是不一樣的。
葉崢又道:「而且這兩張卡牌都屬於高階卡牌,對監察局來說,培養出兩名高階卡牌戰士,比起一名持有兩張高階卡牌的戰士,性價比更高。」
她說着頓住,再次看向風翎,「為什麼你會這麼問?是不是其中一個人出事了?」
「嗯,白霜死了。」風翎沒瞞着,直接回道,「說是一個月前在行動中殉職,但我沒什麼印象,可能不是每個監察員犧牲都會上新聞吧。」
葉崢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兒,她低聲道:「大部分犧牲,都是無聲無息的,在面對大眾時,壞消息一定要少於好消息,譬如我的葬禮,或許能夠在短時間內鼓舞人心,化悲憤為力量,但如果每天都傳來死訊,我們的死亡便只會有散佈恐慌的效果……」
「難怪,我說怎麼我每次幹個什麼事就能上熱搜,是不是因為你死了,所以輿情在我這兒找平衡呢?」風翎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葉崢陰鬱地盯了她一眼,「我還沒死。」
風翎嘿嘿一笑,「摳什麼字眼嘛,你知道我的意思~」
葉崢也輕輕笑了,她很羨慕風翎的鬆弛,似乎世界上所有的沉重到了風翎面前,都變得像塵埃一樣輕。
葉崢側過臉,望向平靜的湖面,語氣喟嘆:「風翎,你要活久一點,民眾需要建立信心,如果你也死了,下一次信心的重建會更困難。」
風翎彎腰撿起一塊石子,擲向湖泊。
石子在水面上有節奏地漂了四五下,彈出一圈圈漣漪。
「你想的太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