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大宅,密室內。
因這密室處於白家大宅下,光線較暗,因此通往密室的兩邊時刻都點着燈火。
黃色微弱的燈火映在白思塵的臉上,白思塵頭部靠在密室的紫檀椅上,半眯着眼睛,看着桌邊跳動的燭光,頭髮散落腰間,兩隻手自然的垂落在腰間,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為他睡着了。
石室的門響了,閃進來一道白色的影子。
那人站定,屈着身子站在白思塵身邊,見他眯着眼睛,不忍打擾,兀自在一邊站着,正是凌兮兮。
「事情怎麼樣了?」他突然開口問道,在這密室中,這聲音雖小,卻充斥在耳邊,一字一句,聽的極其清楚。
「我們派出去的人,被抓了!」對於白少的冷淡,凌兮兮早就已經習慣,他對什麼事情,好像都不在意,好像對什麼事情,卻都又在意一樣,她看不清楚他,看不明白他,只知道這個男人已經不知不覺中,深入到她的骨髓。
白思塵睜開眼睛,望了一眼幽紅的燭光道:「知道了!」
「白少,我們這次的安排確實萬無一失,只是我,我失職,所以導致沒有按時接應!」凌兮兮抿了抿嘴,當日確實是因為一些事情而耽誤了大事,都是她不好。
「不必多說!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白思塵淡淡的,起了身子,長長的衣袖,柔順的髮絲,昏黃的燈光下他美到極致,像極了晶瑩剔透的瓷器,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
凌兮兮沒有再開口,當日是因為為了給白少籌集生日禮物,卻誤了當日的大事,白少雖然不說,但是她心中實在是覺得不安。
今日是五月五日,白思塵的生日,或許。就連他自己都忘了吧,可是凌兮兮卻記得。
靜默半晌,凌兮兮從懷中掏出來一個精緻的金絲盒子,放到了桌子上。
「白少。這個是我在極熱之地帶回來的烈焰果子,對體寒的人特別有效!」
「放下吧!」白思塵背對着她,凌兮兮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聽出來語氣中的絲絲涼意。
本來就不報任何一絲希望的,即使她這麼想努力的改變他。可是白少經歷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他的憂傷從骨子裏散發出來,淡漠了紅塵,淡漠了陽光,淡漠了這塵世中所有溫暖的一切,她從未見他笑過,對凌兮兮而言,他的笑就如同奢望一樣,她只想讓他開心,在這無盡的深夜裏。給他一絲的溫暖,可當她想要將溫暖傳遞給他的時候,卻突然覺得他周身的一切冰冷至極,就連她有些懷疑自己,那樣的冷,她究竟是否能夠承受。
凌兮兮退了出去,白思塵袖子輕輕一揮,將桌子上的蠟燭弄滅,周圍又陷入了一片沉寂和黑暗中,沒錯。他喜歡黑暗,太喜歡黑暗了。
時間過的真快,他自己都快忘了,今日是他二十五歲的生日。湖心小築,他有多久沒去了?或許在他小時候還不懂事的時候他去過,而如今,早已經物是人非了。
夜,如此的靜謐,可今夜不知為何。蘇月卻是再也睡不着了。
望着天花板,數羊數了幾千隻,掰手指頭掰了幾千次,可是精神好的很,沒有一絲一毫的睡意。
回頭望望巡邏的侍衛,有一大半侍衛的臉上早已出現了困意。
一隊人從地牢外走了進來,蘇月知道,他們這是在換班,前半夜和後半夜,沒想到,這麼快又到後半夜了。
無聊至極的看着這牢房中的景象,除了雜草還是雜草,還真是有些不像樣,比起現在的日子,蘇月更加懷念之前和三兒在一起快活逍遙的日子。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不知不覺的,蘇月想到了這首詩,雖然前世的時候也有體會,可如今這樣的境地,卻是體會的更加深刻了。
姿勢坐的實在難受,屁股老這麼坐着幾乎快要開了花,明明是坐着的,卻感覺比站着更累,蘇月扶着柵欄站了起來,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硬梆梆的。
低下頭,在乾草堆里一扒,看到了一塊奇形異狀的石頭,蘇月拿起它來,在手中細細把玩。
那天,兩名蒙面人來的時候,自己好像就摸到了這塊石頭,當時沒注意看,現在拿在手裏,覺得這塊石頭好像和其他石頭有些不同,同樣的體積,卻是極重,細細摩挲間,好像冰涼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