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靜謐的廂房中再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軒轅冽低着頭,或許是燭光太暗,他的表情在蘇月的眼神中有那麼一瞬的失落,不過在蘇月看來,他剛才一切的舉動,也都只不過是出於好奇罷了,依靠着好奇心的感情,終究是持續不了多久的,前世的她吃盡了感情的苦頭,所以她寧願被誤解,也不願再嘗禁果的滋味。
「嗖嗖!」軒轅冽手指輕輕在蘇月小腹上一點,她的穴道解開了。
很自然連貫的,軒轅冽一伸手,拿了床邊的一條毯子,輕輕的披到了她的身上。
如果在前世的時候,這樣的舉動會讓蘇月很感動,可她畢竟已經經歷了太多,已經不是小女孩,她知道,感情不是對方對自己好一點,就可以這麼隨意付出的。
昏黃的燭光下,看不清楚兩個人的表情,不知是不是蘇月的錯覺,緊閉着的廂房內感到一陣莫名的冷空氣,她不自覺的將自己身上的毯子緊了緊。
「蘇月,你記住,這輩子我再也不會對你說我愛你這三個字!」軒轅冽擰了擰眉毛,心莫名的抽痛了一下,不過只是一瞬間的事,只有他自己感覺到他自己臉上細微變化着的表情。
淡淡的蘇月看了他一眼,聽到那句話的時候,她以為自己心裏不會有什麼感覺,可出乎意外的,心裏竟莫名的緊了一下。
「無所謂!」一字一句,她說的清楚,在昏暗的燭光下,她別過臉去,看着廂房牆壁上的一副山水畫發呆。
「出去!」一改剛才的口吻,軒轅冽的語氣變得極度的冷淡,讓蘇月不得不相信了翻書比翻臉還快的那句話。
不過這些對她來說根本無所謂,對方既然能這麼容易的放過她,她自然心下鬆了口氣,感情什麼的。對她來說真的是太過多餘了,畢竟這一世,她再也不想為感情所累。
蘇月推開門,裹了裹身上的毯子。天色已經很晚,一地的月光淡淡的傾瀉在走廊里,一般到這個時候,蘇府應該都是會宵禁的,注意點的話。應該不會遇到什麼人,再說她一個好不引人注意的蘇府四小姐,哪裏會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毫不猶豫的,她大踏步走上長長的走廊,在月色的指引下,走向隔着幾個院落的偏院。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剛才的一切軒轅冽會認為自己是在做夢。他更沒有想到,愛上一個人,竟是那麼的痛苦,但不可否認。每每想到這個人,卻讓他心中在痛苦中感受到一絲絲的暖意,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考慮過一個女人的感受,你情我願這種詞在他看來說根本是多餘的詞彙,可是今晚,他卻極度的在乎這心底深處那個女人的看法。
直到那個女人的腳步聲,漸漸在他的耳邊消失,軒轅冽這才坐了下來,剛才被他倒在頭上的醒酒湯。他這才聞到髮絲中隱隱飄來一種奇怪的味道。
「咚咚咚!」門輕輕的響了起來,軒轅冽感到一絲奇怪,因為這間房門的門並沒有關,只是因為蘇月走後。他一直沒有關門這事兒放在心上。
回過神,他朝敲門聲望去,只見蘇顏一襲薄薄的粉衣立在門口。
「冽哥哥!」看到軒轅冽的時候,蘇顏甜甜的叫了聲,隨後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笑着走了進來。
「冽哥哥。我給你拿了些換洗的衣服!」蘇顏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衣服放在床邊。
「顏兒,你.......」軒轅冽知道,蘇顏一心一意的對他好,可是他此刻,即便是蘇月對自己那麼冷淡,可他心中卻已經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女人了,他的心很小,小到只能塞下一個女人的名字,這輩子他唯一想要保護的人,也只是蘇月而已。
看着他的思想不知到又飄忽到哪裏去了,蘇顏輕輕的咬了下嘴唇,奮力的壓制着心中的怒火,她的冽哥哥,只能是她的,她等了這麼久,她不要任何人再從她的身邊將他搶走。
「冽哥哥,來我幫你!」她打斷他的思考,伸出手去解他的腰帶。
他一怔,一股冷淡爬上嘴角:「不用了,我自己來!」
他站起身,徑直走到床邊,伸出去拿衣服的手僵在半空:「顏兒,明日午時,在月亮湖等我!」
「月亮湖,難道!」還沒等蘇顏反應過來再看軒轅冽的時候,整個房間哪裏還有對方的影子,原來他還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