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皇上和貴妃一連耗了幾日,都沒能從貴妃這裏得到解藥。
蘇巧巧給開的藥方,他依舊每日喝着,可是身體卻越發的虛弱,每日清醒的時間只有一兩個時辰,想做什麼事情,也是有心無力。
到了第五日的傍晚,皇上再次醒來的時候,再也坐不住了。
「把貴妃給朕帶過來!」他喘着粗氣,命令在一旁服侍的宮人。
大概是皇上的身體一日比一日差,他身邊的小太監們,對待他的態度也漸漸沒了之前那般的敬畏。
聽到皇上的話,那小太監應了一聲,慢吞吞地起身,將余公公找了來:「余公公,皇上說要見貴妃娘娘。」
余公公心下瞭然,點了點頭:「你回去照看着皇上,一會兒我讓人將貴妃帶來。」
「是。」小太監轉身又回到了皇上身邊,將余公公的話轉述給皇上之後,便坐回到了一旁。
過了一會兒,余公公已經讓御林軍將貴妃從她的寢宮裏帶了過來。
幾日的時間,貴妃又憔悴了許多,眼底帶着淡淡的烏青,頭髮也變得暗黃枯槁,足以見得她這幾天過得也不好。
「皇上。」貴妃跪在皇上的床榻前,行禮之後,便一言不發,等着皇上的下文。
見她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皇上閉了閉眼,讓余公公上前,扶着他坐起身來:「貴妃,朕許久沒與你說過話了。」
貴妃抬頭看着皇上,將嘲諷埋在了心裏。
她倒是不知道,這個一向高高在上的皇上,竟然還會將這樣的手段用在她一個妃嬪身上。
「臣妾以為,皇上應該不願意再與臣妾說話才對。」
皇上別過眼去,他的確恨毒了這個毒婦,若不是為了能得到解藥,當真是半句話都不想與她多說。
「你跟了朕這麼多年,到底也還是有情分在的。」皇上沉重地嘆了口氣,繼續開口。
「貴妃,朕知道這些年,對你多有虧欠,尤其是二皇子這件事上,朕不是個好父親,也不是個好君主,讓秦栩拿捏至此,連自己的兒子都保不住,朕對不住你。」
提到二皇子秦永年,貴妃總算有了幾分動容,看向皇上的眼神,也帶上了責怪。
若不是面前這個男人,她的兒子,何至於白白送了性命?
看到貴妃的反應,皇上卻十分滿意,又繼續循循善誘道:「可這件事歸根究底,也不能全怪朕。」
「貴妃,你如今膝下無子,若是朕真的死於這種毒藥,你曾犯了欺君之罪,也是活不成的。」
「可你想過沒有?朕若是當真死了,這大秦國的天下,可就真成了秦栩的,你甘心讓殺害我們兒子的兇手,就這樣活着,坐上皇位嗎?」
至於秦栩身上的毒,貴妃在得知蘇巧巧能診出皇上下的毒,並對症用藥的時候,就開始懷疑,秦栩身上的毒或許已經解了。
而皇上看着秦栩愈發康健的身體,也有了他自己的推測,只是一直都沒有說出來罷了。
可事到如今,皇上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他對秦栩的防備心,也變得更重了許多。
聽着皇上說出的話,貴妃忍不住苦笑。
她當然不甘心,可是現在,她還有得選嗎?
看着貴妃的表情,皇上又一次會錯了意。
「愛妃,只要你把解藥給朕,朕便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饒了你的死罪,朕只有活着,才能幫你對付秦栩,給咱們的永年報仇啊!」
皇上如今的身體虛弱,只幾句話,便已經氣喘吁吁了。
貴妃看着皇上現在的樣子,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她笑的樣子十分癲狂,便是一旁的宮人都不敢上前,皇上更是被嚇了一跳,朝着床榻裏面的方向挪動一下。
「貴妃,朕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你不要不識好歹!」
貴妃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皇上如今身體變成這個情況,根本就不是因為她之前下的毒,擺明了是蘇巧巧和秦栩聯手做的局,故意讓皇上懷疑到自己頭上。
如今,她失去了母家的支持,還被拆穿了假孕的事,根本沒有和任何人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