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早八不得已與老獵人夏爾分開了。
他本來想追着對方跑,卻被對方甩在了身後,赤着雙腳追了一段路後在一個拐角後就徹底失去了對方的身影。
狐狸洞迷宮一般的建築風格怪異,唯恐人能從中分辨出方向的道路走向規劃、時不時出現遮擋視線的高聳城牆,相似度極高的建築風格等就像是一片又一片難以理解的拼圖,在腦海中打亂。
天色將黑,他舉着火把,就像將夕陽的最後一縷光抓在手中。
周圍逐漸黑下來,火把散發的光纖細,他還是第一次用纖細來形容火光。
火光一縷縷的,尖銳的像是鋼針一樣刺在地上,驅散着陰影,也將自己的影子變得尖銳細長。
前方漆黑處,他看見了一個佝僂的身影,在靠近以後他被對方的臉嚇了一跳,忍不住「我艹」了一聲。
這是個臉上生長着醜陋胎記和肉瘤的男人,扭曲的脊柱讓他需要依靠一根木杖移動。
我上早八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舉起了手中的木棍。
「別打,別打嗚嗚~」醜陋男人恐懼的舉起自己雙手擋住臉「別打,求你了。」
他在哀求,這讓不死人有些尷尬。
而且沒有血條,對方沒有敵意。
「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是什麼」我上早八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木棍。
「對不起,我長得就是這樣醜陋」醜陋男人在道歉,他側着身體向不死人鞠躬,卻又因為身體的殘疾讓這個動作變得非常艱難,歪歪斜斜。
我上早八更加尷尬:「別,我平時沒那麼以貌取人。是我先道歉,對不起啊。」
來自和諧社會,經歷正常教育且作為一個正常普通大學生的我上早八,雖然很喜歡在網絡上玩一些爛梗熱梗,但絕對三觀正直,這也是絕大多數人的現狀。
向一位NPC道歉沒有任何問題。
更何況他能感受到對方發自內心的恐懼,眼前的醜陋殘疾男人,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您、您在向我道歉?」男人不敢置信,乾枯如枯枝的手指頭指着自己的鼻尖,半張在火光下的高顴骨臉上都是驚訝。
「對啊,我差點打了你,所以向你道歉。」我上早八點頭,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他們竟然以道歉的話題展開了聊天,看起來完全不是遊戲預先設計好的對話。
早在獲得遊戲測試資格之前他就了解過相關的視頻,但對那些剪輯視頻心中存疑,而且很多人在遊戲裏會發癲,對話並不正常。
今天進入遊戲以後他又幾乎遇不到一個正常人,所有人都躲着他,老獵人夏爾更是一個非常標準的謎語人,所以當意外的聊天展開後,我上早八很驚訝。
「伱怎麼稱呼?」他問道。
「埃德溫」男人說道:「從我出生那天開始我就叫這個名字。」
「Edwin?」我上早八的腦子還算靈光,他的知識也沒那麼快還給老師,顯然這個名字對眼前的男人來說是一個永遠也不可能實現的願望。
不對!
他忽然反應過來,這是狐狸洞第一個願意和自己交流的NPC啊,而且還是高智能NPC,說明對方身上肯定是藏着任務的。
「埃德溫,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有人瘋了,然後越來越多,」埃德溫哆哆嗦嗦說道:「他們有時候會衝進家裏,然後把人帶走,今天更多了,我很害怕。」
「發瘋?」我上早八想到了之前和其他不死人聊天時得到的一些情報,難道說瘟疫又一次席捲了這裏。
可他沒有看到任何疫病纏身的身影,村民們只是皮膚稍微白了一點,看起來虛弱了一些,而且他們還會和外界做葡萄生意,所以應該沒那麼多問題才對。
眼前的埃德溫以及老獵人夏爾的表現卻也證明他們沒有說謊。
埃德溫點頭。
「然後呢,那些人帶去哪裏?」我上早八詢問。
埃德溫說道:「去葡萄園。」
「葡萄園?」
埃德溫驚嚇着說道:「那些村民已經瘋了,但那是淑女的命令,所以他們不停抓